第二十一章 考试与告白

泽安市，维泽，高一（1）班

悠扬的下课音乐响起，正在考试的同学们停笔，教室里只有试卷上交的沙沙声。

苏沉商把笔放在桌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全部力气，上半身瘫软在桌子上发呆。

黎意安凑过头问着正在发呆的苏沉商，“去不去厕所？”

“去！”苏沉商痛快回答。

两人挽着手亲密的走出教室。

等到苏沉商和黎意安回到教室，讲台边已经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短发女士，穿着白色衬衫和红色休闲裤，脚上搭配着一双黑色低跟鞋，讲台上放着粉红色保温杯和几叠试卷。

苏沉商和黎意安回到位置上坐下，女士边自我介绍着边将试卷发给第一排的同学。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程，程问春，将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刚劲干练的字体出现在白板上。

程问春转过身把白板笔放到讲台上，目光扫视着正在传卷子的众人。

程问春拿着试卷和保温杯走到窗户边摆放着的桌子前，拉开椅子，“拿到试卷的同学，请写上你们的名字，这张试卷很简单，都是初中所学的知识点。”

“考试时间四十分钟，同学们认真做自己的卷子不要交头接耳。”程问春站在椅子边扫视课堂，边提醒着边坐下。

上课的铃声响起，纸张传递的声音也结束，教室里重新陷入寂静。

程问春坐在椅子上，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老花眼镜戴在脸上，认真批阅着放在课桌上的试卷。

“同学们，安静，自己做自己的。”程问春听到悉悉索索的交流声，停下手中的红笔，起身离开座位。

程问春脚上的低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程问春走到教室的储物柜前，环抱着双手转身，凌厉的目光扫视全班，左脚时不时点着地。

“时间到，请同学们停笔，卷子从后往前传。”程问春拍着手示意同学们停笔，步履带风走向讲台。

“不，我还没有写完。”

“再给我一个机会！”

“这可是全英文试卷，让我在拯救一下。”

“这没告诉我是全英试卷啊！”

程问春在讲台上催促着还有没有交的同学，“你们这几列快一点。”

确认试卷都交齐后，程问春拍拍手示意安静，转过头看向墙上的时钟，“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来布置一下今天的作业，预习国内高中第一到三章把课后小练做在练习单元上，预习number知识点，做完number主题练习试卷，直接在app上上交就可以。”

程问春刚说完，广播里已经开始响起下课音乐。

程问春将脸上的老花镜取下折叠放进上衣口袋，拿着试卷走出教室门。

苏沉商趴在课桌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前方，思绪却飘向维泽的自行车车棚。

黎意安用手在苏沉商眼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沉商下巴抵在课桌上，手摆弄着桌面上的笔，“我在思考今天要不要让你去顶包，你说过的有好事发生。”

黎意安转过身环顾四周，确认苏承彦不在教室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满是作案工具的塑料袋。

黎意安把塑料袋放在课桌上，推到苏沉商面前，“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不如就今天。”

苏沉商侧过头看向课桌上的颜料，又看向一本正经鼓励自己的黎意安，默默地将作案工具收起，放进自己的抽屉。

“你说的啊。”苏沉商趴在桌子上看向黎意安，“等下午餐结束，自行车车棚门口见。”

中午，维泽自行车车棚

夏末初秋的阳光，中午是最为热烈的。

带着鸭舌帽的苏沉商和黎意安弯着腰猫在维泽的自行车车棚里。

车棚过道上是一辆被两人搬出来的自行车，自行车车旁摆着颜料，预示着它即将被涂红的悲剧。

苏沉商拿起刷子蘸取红色颜料，慢慢涂抹起自行车黑色的车架，一旁的黎意安悄咪咪地站起身，朝门口走过来的男生挥手。

苏沉商看着全身被涂成红色的自行车，转过头兴奋地问蹲在一旁的黎意安，“你觉得全红是不是太单调了，我要不要画点什么东西上去？”

黎意安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着狐狸和矢车菊的纸，“不如画这个，狐狸和矢车菊，很符合你们俩，矢车菊可是你最喜欢的花。”

苏沉商把红颜料的刷子放在一旁的报纸上，接过黎意安递过来的图纸。

苏沉商把最后一笔画完，自信地问身旁的黎意安，“怎么样？”

车架上白色的狐狸亲吻着矢车菊，矢车菊枝干缠绕在狐狸的尾巴上，尾巴上有苏沉商习惯的落款。

黎意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一道清润的嗓音替黎意安回答，“画的不错，但我更希望矢车菊能被狐狸抱着，阿沉。”

苏沉商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画笔塞到黎意安的手里。

两人转过身就看见尹曜辰正微笑着看向她们俩。

黎意安冷静的把画笔往地上铺着的报纸上一扔，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尹曜辰越过两人，绕着自己被涂红的自行车走了一圈，最后蹲在车架前欣赏起苏沉商的画作。

尹曜辰站起身用夸奖的语气对苏沉商说：“阿沉的画真好，看来书院郭老师教的不错。”

苏沉商急忙狡辩，“不是我画的，是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