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志疑惑的回头看冯天:“她是谁?”
冯天嘴角噙着笑,看着殷怀顺说:“怀顺,陆先生比你想象的要有能耐,你不用在这个时候为他挺身而出。”
说完,他看了眼极力忍耐怒火的陆伯瑞:“陆先生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你说这话真是好笑,我只拿事实说话,凭什么要他领我的情?”
殷怀顺踱步朝他走过去,还没走到冯天跟前,冯天身旁的打手,就将枪头全都瞄准了她的头。
殷怀顺停下脚:“你要抓戴长冬不过是为了销毁证据,我要戴长冬也不过为了救我爸一命,戴长冬是我先发现带出来的,陆伯瑞愿意帮我是他的事情,我可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要把戴长冬交给他处理。”
“哦?”冯天眯着眼轻笑:“可你不觉得这么说,我更不会放你们和那个警察走了。”
殷怀顺嗤笑一声:“我要是不知道,就不会敞开了跟你说这些。”
“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微微抬起下巴,又像以前那般,嚣张不屑一顾:“我爸做了那么多非法的事情,想把他干干净净的捞出来是没可能了,我就希望能给他留条命,少判几年。”
“这里呢,我还没给我爸养老送终,现在还不想死,今天你要是放我们俩离开这,我就让戴长冬把证据交给你,保障让他干干净净的死在这,尸体都回不了国。”
冯天眼眸微敛,目光深沉。
殷怀顺继续道:“至于陆伯瑞跟这个谢顶老秃驴的恩怨,我管不着,反正想让陆伯瑞拿戴长冬换这老秃驴我是不同意!”
“臭丫头片子……”
舒良志咬着牙,扬起拳头就要打她。
手还没落下,身后的陆伯瑞就冷冷的朝他看了过来。
舒良志咬了咬后槽牙,收回手,低声骂了句:“小娘们让你再浪一会儿!”
冯天微微勾了勾唇,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会劝动那警察把证据交出来?我可是‘审’了他快小半年了,都没了人形,他都没松口。”
身为刑警队长,戴长冬的忍耐性和心理承受能力超出常人。
这小半年的折磨,正常人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的。
偏偏戴长冬像个河蚌,任凭他们怎么折腾,就是不吐口。
打的狠了,只说他要是死不见人,一年的时间一到,那些证据到时候会有人自动交给他的同事。
戴长冬被人绑架失踪后,引起很大的重视,他所有的家人和亲戚,保护的保护,搬家的搬家。
他们想去抓来个做威胁,都没办法。
戴长冬也因此得以续命这小半年。
殷怀顺哼笑,满脸得意:“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交出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天哥你应该了解我是什么人,我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再者,他的命可是关联着我爸和我的这些朋友呢,我不糊涂。”
她说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实性。
从小到大,她做事爱张扬,鬼点子又多,很讨人喜欢。
可冯天依旧不信她。
他姿势少有的懒散下来,朝殷怀顺的身后抬了抬下巴:“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陆先生留下,怀顺你回去说服戴长冬交出证据,我可以不杀你们,包括他。”
“天哥,你这是在寻我开心吗?”
殷怀顺无视面前的几个枪口,又上前一步:“要是这么折腾,我还让陆伯瑞过来救我干嘛,干脆让他回去就好了呀。”
冯天笑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俩都得离开这。”
陆伯瑞站在她身后一直没作声,或者说,他的心思全都在殷怀顺身上。
殷怀顺性格跳脱,做事也一样。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对方一旦开枪,他有几分把握护她周全。
可没等他盘算完,殷怀顺已经动作迅速的拿出藏在怀里的枪,抵在了冯天额头。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刹那间,几个打手齐刷刷的给手枪上膛。
殷怀顺不为所惧,歪着头看着冯天笑,脸上的那道伤疤平添了一抹匪气。
“毕竟天哥你的命,可比我和陆伯瑞的贵重多了。”
冯天嘴角还噙着笑,但姿势已经不如刚才懒散。
他微敛着眼眸,眼神笑里含针:“你想跟我这批特种兵退役的手下比试枪技吗?”
坐到这个位置,又亲自解决了自己的父亲,冯天城府深,知道要怎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贴身跟着他的那些人,都是高薪聘请过来的有真东西的人。
殷怀顺嘻嘻一笑:“肯定比不过啦,但只要我在死之前要了你的命,或者在这帮人打死我的间隙,陆伯瑞把你给打死了,我的那些朋友,还有那个警察就有救了,他们有救,我爸就有救了。”
“可天哥你就不同了,你死了就死了,树倒猢狲散,青焱帮和东南亚的所有生意都完蛋了,我也算是为了国家除去了一个大祸害,说不定还能追封我一个烈士称号呢,这笔买卖怎么都是稳赚不亏的。”
听到她的话,冯天下意识抬眼看了眼陆伯瑞。
陆伯瑞站在原地没动,但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后腰。
冯天不知道陆伯瑞的后腰已经没了武器,他只觉得陆伯瑞敢单枪匹马的过来救人,要说没带武器,他是不信的。
幽深的眼眸里没了笑意,渐渐都被阴鹜的神色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