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早已卸去妆容换下喜服,闻言泪眼朦胧地望着新郎。
商辰居眼睑微合,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那日茶楼的林观。
“世子,您是真心想娶我的是吧?不是为别的?”
“傻探娘,我母亲还在世时,我就悄悄跟她提过,此生非你不娶,那时你们一家刚回周都,我只看了你一眼,就知你是个温婉又聪慧的小娘子。”
情话绵绵,林探很想相信,但是他做出过那样的事情,让她怎么相信。
“探娘,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是我若说那些事都非我本意,你信吗?止娘的事……”
“别说,别,我求你别说。”林探去捂他的嘴。
商寅居趁机抓住她的柔荑按在自己嘴边,不许她挣脱。
良久,他道:“你让我说完好不好,当真非我本意,是观娘……”
林探先是拒绝听,后面表情松动,到最后又气又恨。
“你说娇杏是罗向失散的亲妹妹?所以他才帮着林观找药害三妹妹,后来又用那药害你?”
商辰居阴郁着一张脸,点头:“我知道时已经晚了,只得帮着她隐瞒。但是,探娘,三娘子出事,我知道不该,还是控制不住地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娶她了。”
林探眉毛动了动,并没有说话。
他又道:“那日三娘子骤然出现在你及笄宴上,父王不知她性情,又见她生得贵气宝相,也道她有福,就同意了王妃的提议,当时我的表情如何震惊不甘,你可有看见?”
林探记得他好像只有震惊,没有不甘吧。唉,太多事情,她也不太确定了。
商辰居去桌上沏杯茶喝下,又缓解了些酒气:“我不知观娘是怎么跟你们交待的,可是我的确不是你们想的那般恶毒。若是我开口解释,又落入小人行径的嫌疑,横竖被她缠上,如同掉进黄泥里,不是……”
林探娇嗔:“不许你说那个字。”
商辰居趁胜追击:“如今观娘用下作手段怀上身孕,我知说什么你都厌烦,真是满腹苦楚无处讲。我不想要孩子也并非不愿担当,而是当时喝过观娘给下了药的茶,孩子有极大可能不健康,何苦生他来世上受罪。”
他眼神迷离,痴痴地望着林探:“何况,我的第一个嫡子,我只想要你为我生。”
林探脸皮红透,羞恼地避开。
商辰居遂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您,您别急,还没铺喜帕。”
“辰郎,我怕疼。”
“别怕,我会很小心。”
“可,啊——”
……
王府正殿,下人一大早端着木盒盛给王妃察看。
王妃让婆子捞起来,并不想碰。有落红,却没有……
她嘴角轻轻一扯,道:“嗯,可以了,还回去吧。把茶备好,新人该到了。”
林探没想到王爷王妃叔婶堂亲今日都无比和蔼,庶弟庶妹堂弟堂妹们还道早盼着她这个大嫂进门。高兴得她人晕呼呼的。
真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