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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爱的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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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使用月神制造的水晶刀刃可以轻松切割花岗岩。这种水晶刀刃是由月神以月球之力结合地球金属制造而成。再把切割好的花岗岩,以构嵌方式相互堆砌成祭坛的建筑构件。

整个祭坛法阵在静默状态时也能吸收和积累月亮的力量。同时,月神将地球与月球的引力转换成一部分能量以维持整个祭坛建筑的凝合。

这就保证马丘比丘天空之城在秘鲁多地震地带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当前的人类文明可以复制一个同样的天空之城,但是无法做到五百年无人居住和维护的情况下还依然挺立不倒。)

月神仅仅用了五十个地球日,就把马丘比丘之上的祭坛矩阵建设完毕后,一批工匠放弃了回归新玛雅城邦镜像空间的机会。自愿留下来世代留守航标祭坛。

又一个百年过去,游历世界的中年男人曼科·卡帕克回到自己家乡库斯科。漫长的游历并没有让月神之子真正平复丧妻之痛。来自对人类文明的使命感与对文明憎恶感成为无法调和的内心矛盾。苦痛中,他第一次也或许是最后一次与母亲进行精神连接。

“我不知道我作为神明的意义何在?”曼科·卡帕克这样问自己的母亲。

虽然只有一句,里面包含着对母亲的怨念,对世界的厌恶。

“去‘天空之城’吧,或许能找到答案。”母亲思考良久之后给予回复,她已经体会到儿子有自我陨落的倾向。

曼科·卡帕克从民间听闻,“天空之城”是太阳神信徒的朝拜圣地,于是跟随信徒们的脚步,自库斯科起,沿乌鲁班巴河岸徐徐而行,翻山越岭后,终于在某一天的傍晚登上了马丘比丘山脊。

此时的天空之城已成一座初具规模的小城。当初遗留下来的石匠及其后代在祭坛法阵的基础上建造了神庙、庭院、居所、官衙、作坊、仓库和农作物田原。

只是当初的建造之法已经失传,仅仅只是在当初法阵构造之上以小石头堆砌而成。

此刻,夕阳从西方山谷里缓缓沉下,马丘比丘之城边缘的石阶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他刚毅俊朗的脸庞被岁月精心雕琢一番,散发着成熟和稳重的气息。然而,他的眼神却流露出厌倦与迷茫,仿佛经历无尽岁月沧桑。

“叔叔,你是来朝拜吗?”中年男子身后,一个牵着头羊驼的小女孩问。

曼科·卡帕克迟暮地转过头,看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的皮肤呈小麦色,一张脏兮兮的花脸上泛起两团高原红,还带着稚气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天真无邪的笑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女孩弱小的身上却穿着大人的衣服,已经褪色的印加传统服装有些许破损。

曼科·卡帕克蠕动嘴唇、滚动喉结,良久之后,终于从口中蹦出一个单词:“是的。”

这是他数年来第一次开口发出人类语言。

“叔叔饿了吗?”小女孩问道,并从怀里掏出一个叶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叶片之后,里面出现半块玉米饼。小女孩轻柔地将半块玉米饼掰成大小两块。并对比思索良久之后,将大点那块递给眼前的叔叔。然后用手指沾起散开的玉米面送进自己的小嘴。再仔细地将最后小半块重新包裹好揣进自己的怀里。

“如果她还在的话,或许我们应该有一个女儿。”曼科·卡帕克暗自臆想。每当想到已逝的爱人,他心里就会涌起一片哀伤。

“我……我不饿。”卡帕克将掌心里的玉米饼还给了小女孩。

“你叫……嗯!嗯!你叫什么名字”卡帕克清了清嗓子问道。

“帕依娜娜。”小女孩细细地品尝着手中的玉米饼。

“帕依娜娜……呃……小花朵的意思。你还不回家吗你爸妈呢?”卡帕克问。

“爸爸和至高神在一起。妈妈是一名神殿里的神仆。奶奶在家里。”小女孩带着骄傲说道。

曼科·卡帕克皱起了眉头。至高神在印加帝国的神话里的名声并不出众。此时小女孩口中出现卡帕克父亲的名号,这让他有些诧异。

“叔叔,如果你没有住处的话,可以住我家。”小女孩做出邀请。

虽然,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的曼科·卡帕克并不在乎一片安身之处,但他带着“女儿”的假想,暂时安顿在小女孩的家里。

小女孩帕依娜娜的家在马丘比丘的下半城,这里是平民居住的区域。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

卡帕克安顿下来之后,从小女孩的奶奶含糊不清和絮絮叨叨的讲述中得知,她的儿子、小女孩的父亲在一次悬崖峭壁上修建石墙时不慎坠入山崖,不治身亡。

按照城邦规定,年迈15岁的男性都有义务参加天空之城的扩建工程。小女孩的父亲因为在城邦有突出贡献,所以死后,其牌位被供奉在至高神神殿里。因为至高神是太阳神的执事,传说逝去的灵魂能得到至高神的庇护。这对于小女孩一家而言是无上荣光。

也因此,小女孩的母亲也被召入神殿,成为祭司长兼城主大人麾下的一名神仆。同时,小女孩和奶奶能定期获得一定量的食物。虽然食物并不充足,但加上小女孩给人放牧羊驼,她和奶奶勉强度日。

因为小女孩的收留,卡帕克暂居了下来。马丘比丘作为朝拜圣地是不接受流浪者和朝拜者在此定居的。连奴隶数量都是定额的。

曼科·卡帕克已经对权利,统治失去了兴趣,他甚至都找不到一个神明存在的欲望,只要当地的统治者让一个尚处在农奴末期的小村庄安居乐业就好,对于卡帕克而言,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宁静之地。

他以一个普通居民的身份融入马丘比丘天空之城的村落生活里。白天他参加农田耕耘和天空之城扩建。晚上回到小女孩的家中休息。

白天的日常劳作中,曼科·卡帕克从老一辈的石匠们的口中得知,这里是印加版图中最接近天空的神庙,是整个印加帝国朝拜之旅的最终之地。这里供奉着主神:太阳神和月亮神。

天空之城的最高处是一座祭台,祭台中心是一长方形石头,表面打磨得非常平滑,棱角齐整,面向东方。这被此时的居民称为:“拴日石”。据说是通过这块石头拴的日影变化来确定季节。而这座祭台是所有建筑建造之前就存在着。

除此之外,这里的居民建造的重要建筑有:太阳神庙、月亮神庙、神鹰庙和这里的行政中心:三窗庙。

卡帕克已经猜到这是母亲的手笔,他仅仅认为这是母亲留在外世界的祭祀之地,用于收割外世界信徒的信仰意志能量。而这里的居民也仅仅是在母亲当初建造的意志能力收集法阵的基础上,建立的一个山脊上的小城。

夜晚降临,劳作一天的卡帕克每天都回到小女孩的家。他依然沉默寡言,但小女孩的话却越来越多,像一只凤尾鹃一样欢快地围绕在中年男人的身边,蹦来蹦去、叽叽喳喳。

渐渐地,卡帕克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微笑,小女孩如同一小股涓涓细流汇入印加帝国雷火神明那早已干涸的心田。

对于小女孩而言,因为这个叔叔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让家里的食物充足起来。同时,自己不再受到邻家大孩子的欺负。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父爱。

对于卡帕克而言,假想的“女儿”似乎已经成为他真正的女儿,甚至认为这是母亲玛雅月神给他安排的一场自我救赎。

这个十二岁的印加小姑娘给他这个迷失的神明心里种下一颗对生命眷恋的种子。

但也正是这个小女孩的出现却成为一切崩坏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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