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磊笑着把一枚戒指温柔地套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
姚禹梦终是迫不及待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头扎进了他温暖又踏实的怀抱。
“赵寅磊,”她哭得鼻音浓重,听起来像动画片里憨憨的小熊,“赵寅磊,赵寅磊……”
她百感交集,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倾诉,可千头万绪,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只能一遍一遍焦急地唤着赵寅磊的名字。
在他一声声“我在,珠珠,我在”的耐心安抚中,她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赵寅磊,我们回家吧。”
赵寅磊吻了吻她的头顶的发旋,轻声应道:“好,回家。”
姚禹梦一路都依偎在赵寅磊怀里,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样走出了校园,回到了车上。
姚禹梦没有说要回的是哪一个家,赵寅磊也没有问就心有灵犀地把车径直开到了自己家楼下。
他给姚禹梦解开安全带,揽住她的腰,半托半抱地一路把她带回了家。
赵寅磊一进门就被先他一步走进房间的姚禹梦扑的靠在了房门上。
结实又沉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关得严丝合缝,下一秒,姚禹梦急切的吻就落在了赵寅磊的喉结上。
赵寅磊双手揽住姚禹梦的腿,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前,一边狠狠吻上她的唇一边带着她往卧室去。
姚禹梦的一举一动都是赵寅磊从未见过的热情和急切。
赵寅磊抱起她之后,她原本挂在赵寅磊脖子上的两只手就没有了任何负担,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她先是粗暴地拉开了他外套上的拉链,之后又使劲拽了拽赵寅磊衬衣的领口。
发现自己的力道完全不足以像赵寅磊那样方便快捷地一次性解决所有纽扣时,她不满地哼了一声,这才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解决那些拦路虎,把他从衣衫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等赵寅磊迈着沉稳的脚步走进卧室,想要把她放在床上时,姚禹梦正好解开最后一粒扣子,她拉着赵寅磊的衬衣衣角不放,一把就把放下她之后还没有掌握住平衡的赵寅磊拉着倒在了她身上。
姚禹梦顺势揪住他的衣领往下剥,一下子就把赵寅磊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
她把手里的衣服远远甩了出去,之后就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地缠绕在赵寅磊身上,从他的嘴唇一路向下吻在他坚实的胸前。
赵寅磊被她难得的主动点燃,欲望的火苗“轰隆”一声燃烧了他的理智,把除了要她以外的所有杂念一把火烧得精光。
两个人好像突然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完全依赖动物的本能在床上翻滚,角力,撕扯,啃咬,很快就让彼此摆脱了一切的束缚,让对方以最自然最坦荡的方式和自己相处。
“赵寅磊,赵寅磊……”姚禹梦的声声呼唤从清晰变模糊,从模糊变破碎,最终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婉转吟哦,余音绕梁百转千回。
这是赵寅磊尚属短暂的爱情生涯中从未有过的震撼体验。
在他一点一点填满姚禹梦的空虚时,他内心深处由来已久的空洞也正由姚禹梦一点一点地充实,占据。
在他一次一次满足姚禹梦的需要时,他渴望至深失落已久的亲密也正被姚禹梦一次一次地给予,包容。
两个人就这样在每一次的磨合中水乳交融,心意相通,毫无嫌隙,亲如一人,直到山长水远,直到海枯石烂,直到生命的尽头。
“赵寅磊,你知道吗?你是我等了盼了念了爱了一整个青春的人。”
在赵寅磊最深最浓的爱意里,姚禹梦终于把故事的开头还原到了那个闷热潮湿的暑日。故事里的赵寅磊是那个勾得她春心萌动却不自知的严肃教官,而她则是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却最终和他失去联系的纯情少女。
赵寅磊抱着她,任由她把过去的辛酸,伤痛,苦涩和一点点甜蜜一一数给他听。
原来这么久以来让她表情落寞欲言又止的,远不止他想象中的二人初见。
对他来说,直到在驻玛喀提大使馆的新春晚会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姚禹梦都只是一个相识过后又有幸重逢的故人、妹妹。
从他的角度看来,姚禹梦可能连他们曾经见过面都不会记得,他又怎么可能想的到她对他的情谊始于大学,绵延十载,贯穿了她最好的青春华年。
而作为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他却是直到将要和她走到一场幸福的结局才将这一切知晓。
他为她心疼,为她感伤,也为她欣慰,为她庆幸。
赵寅磊怀着满腔的柔情把这个又傻又执着的姑娘紧紧抱在怀里,用尽全力抚慰她独自在黑夜中寻找光亮的艰辛和苦痛。
姚禹梦却一点也不觉得苦。
因为他还记得她,过去一个人摸爬滚打走过的路就不再是踽踽独行,而是另一种意义的双向奔赴。
“赵寅磊,除了这个你特意留着求婚时制造惊喜的秘密,你还有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还没告诉我啊?”
姚禹梦已经累到极点,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窝在赵寅磊怀里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赵寅磊认真地想了想才答道:“还真的有一件事。”
姚禹梦拉过他环在她胸前的手轻轻咬了一下:“这么诚实,表扬一下。是什么啊?”
“说起来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我带队去地震灾区救灾,肖海洋的胳膊被一截裸露出来的钢筋划破,去了临时医疗点包扎缝合。我办完事情过去找他,听见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原本我是打算去医疗帐篷看看,想知道那个也叫禹梦的人会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一位,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别人叫走了。”
“后来帮你们出国培训的时候,我才从肖海洋那里知道,那时候在帐篷里面帮他处理伤口的人,真的是你。”
赵寅磊说完,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后颈:“珠珠,真好,命中注定你这辈子就是我的妻子。”
姚禹梦转过身去,把他抱得更紧,一个陌生的称呼从她嘴里脱口而出:“老公,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