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衣又气又急,明明上一秒还在否认他对她的感觉,可下一秒又来轻薄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她气得咬破他的唇,唇齿间传来铁锈味,就知道魏洐之挂了彩。
他漫不经心的松开了她,看到了她泛红的眼里闪着泪花。
“既然殿下不愿意娶我,明日请备马车送我回姜家。”
魏洐之顿了顿,波澜不惊:“嗯。”
次日,马车备着早,姜怜衣早早的整理了自己,便启程出发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宅子上面的字,写着:陆府。
她有些不解,可又没继续问下去。
这宅子里每个人都守口如瓶,问什么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马车很快的赶回了姜府,此次出行,姜家人基本没什么关注她,再加上她平日里在姜家人眼底,本就是个不入眼的小角色。
太子的聘礼早已经送到了府中,姜学文难得沾上点皇亲国戚的关系,心情颇好。
丫鬟一通知说姜怜衣祈福回来了,马不停蹄的让人将她唤去前厅。
除了姜学文,柳氏也在,两人正挑着金银珠宝,以及那新嫁衣。
柳氏看着那太子送来的嫁衣,上面的绣工,珍珠,花式全是上等精品,眼都直了。
“怜衣,你试试这嫁衣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我吩咐人改一改,现在还来得及。”
姜怜衣淡淡的说:“不必了,不劳您费心了。”
柳氏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强颜欢笑:“咱们怜衣命可真好,马上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一步登天啊。”
姜怜衣冷冷的看了柳氏一眼,“您口中夸我命好,心里恨不得我死吧?”
柳氏脸色一变:“怜衣,你怎么这样说?”
姜学文也觉得姜怜衣说话过分,忍不住斥道:“怜衣,你在胡说什么,怎么这般对你母亲说话。”
姜怜衣冷笑:“她配当我母亲吗?”
姜学文大怒:“怜衣!我这些年教你的礼仪教养哪去了,你怎敢这样说?”
姜怜衣语带讥讽:“您也不配当我爹!”
姜氏两夫妇大为震惊,觉得姜怜衣疯了。
姜怜衣没疯,清醒的很,她冷冷的看着两人:“柳如意,我娘亲的死,是被您逼的吧?”
柳氏:“胡说!你娘亲身子孱弱,自己病死的,怎能怪到我头上?”
“当年我娘亲与那吴秀才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仅是因为爹爹您路过扬州,看中我娘亲的貌美,便强行逼迫吴秀才休了我娘,将她带到京城里来,囚在这一方之地。我爹是主谋,而柳氏你,为了讨好我爹,在其中也做了不少事吧。”
“姜怜衣!”
姜学文许是年纪大了,听到姜怜衣突然说起当年的往事,他捂住胸口,嗓子眼骤然涌上一股腥甜,嘶哑斥道:“你从哪里听得这些流言蜚语?”
姜怜衣冷笑,“这是流言蜚语吗?这明明是你们夫妻二人做的龌龊事!”
“你……”
“我娘亲生下我之后,原本安安分分的认命,一心想护着我长大,柳氏你善妒心思歹毒,每每为难我娘亲,对她苛刻刁难,而我娘亲为了护着我,一直忍气吞声。”
柳氏眼里闪过嫉恨,“姜怜衣你住嘴!”
“这还不够。那吴秀才路过京城,柳氏你便栽赃我娘亲与那吴秀才通奸,在我爹那边添油加醋,而你!姜学文,从别人手中抢来的,终究不是你的,你怀疑我娘亲不忠,竟然将那吴秀才的手脚砍了,送到我娘亲面前,导致我娘亲大病一场,后遭不住,才自缢身亡。”
姜怜衣眼底凄凉,声音冰冷:“你们夫妻两……真的不怕有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