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种行为被府里的人误解了。
这行为让府里人都大跌眼镜,前半月还如胶似漆,这么快世子就失宠了。
府里的人最会看脸色行事,眼见着言离辰这边的待遇越来越差,从三菜一汤到两个菜,到只有一个菜。
“失了宠的人还想吃好的,我呸。”送饭的家丁将饭菜重重放在桌子上,便走了。
“主子。”乔殃现身,“要杀了他吗?”
敢对太子不敬,是死罪。
言离辰想起安昭月的话,摇头,“算了。”
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笑了。
这世间的好人,难道都在阿姊身边吗?为何他遇到的,总是恶意满满呢?
“娘子,查到了。”安春递给安昭月一封信。
安昭月接过,拆开,看完之后,脸色大变。
这封信是一名内侍写的,他曾无意间听到了言离辰与言一的一段对话。
“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很容易引火上身。”
“为什么,无知无觉地死去,那有什么意思。”他的话明明那么平淡,却让人脚底生寒。
内侍当时对那位少年印象深刻,那么美的少年,他却生不起半分靠近的勇气,只有多年在深宫之中养成的,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让他没再继续偷听,迅速离开了现场。
当时的案件十分明朗,安昭月没有费大量的功夫进行调查,自然也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
当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面前,她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他早就变了,又或许,他从未变过,只是安昭月不知道罢了。
难道有些人,生来便是恶吗?
安昭月不愿意相信,若是从来没见过太行山下的小男孩,她或许还会相信。
怎会如此呢?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的心性,怎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姊,我长大后要结束战争,再不让一个人因战争而死。”
“传孤的命令,皇亲国戚,夷灭九族,王侯子伯,皆灭三族,女眷后代终生为奴为婢。”
“五年后,拿着阿姊送我的双鱼佩。我会再来找你的。我会比现在更强,保护百姓,保护阿姊。”
“孤若是死在这里,这大都城方圆百里,鸡犬不留。”
耳边又回响起那些声音,伴随着刀枪铿锵声,令人头疼欲裂。
“够了。”她大喝一声。
“娘子。”安春惊讶询问,“你怎么了。”
“无事,我只是太累了。”安昭月疲惫地闭了闭眼,她心好乱,若是以往,她定然会杀了言离辰,但是如今,她知道,她做不到。
言离辰,我该拿你怎么办?
安春小心翼翼问道,“娘子,你打算怎么处理齐世子?”
“日后再说吧。”
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出屋子,心不在焉地乱走一气,时不时捶一顿旁边的树。
一拳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安昭月这才回神,便见一棵树苗被她捶裂了缝。
这树苗叶子奇特,倒是从未见过。
什么时候,这里有一棵树苗了?
还未等安昭月反应过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姊。”
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言离辰的院前。
微风吹来院里的花瓣,安昭月转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