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多谢了。”安昭月面带感激地看向槿来客栈的史掌柜。
掌柜擦了擦胖脸上的汗,点头哈腰,连连作揖,“不客气不客气,正好我这缺人,就让他们来我这干活了,不过是些辛苦活,要委屈几位娘子了。”
“掌柜无需多礼,没想到槿来客栈这么好,还有缺人的时候。”安昭月没多想,随口感慨道道。
年大娘子他们的补贴太少了,有了这份工事,以后便不必为生计发愁了。
“是啊,多谢县主帮忙了。”他们槿来客栈会缺人,无数人巴不得来这做事呢。
还不是为了您,为了给这群妇孺腾地方,线人都被少东家弄去当乞丐了,太惨了。
安昭月皱眉抓住掌柜的手,“我说了,不必多礼。”
这掌柜奇奇怪怪的,一见面就一直作揖,没停下来过。
莫不是腰椎有毛病,“你是不是腰有问题,等会让我府里的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史掌柜擦了把虚汗,“多谢县主了。”
他这不是生怕自己照顾不周,被少东家也弄去当乞丐,那他要哭死。
安昭月看天色还早,心血来潮排队买栗子,结果排到了戌时一刻。
就这么几个栗子,排了四个时辰。安昭月把栗子放入口中,狠狠嚼碎。
突然想起那天,她把栗子全掉了地上。
那好像是言离辰排了好久才买到的。
“安春啊。”
“娘子怎么了?”安春奇怪抬头。
“我是不是对言离辰不太好?”安昭月略带愧疚道。
自己好像也没去看看他,都是他来找自己。
啥?都同床共枕了还不够好?
“走,去四方馆。”安昭月决定买点小郎君爱吃的点心,去看看言离辰。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鬼鬼祟祟从田御史家里跑出来,手里拎着一桶什么东西,闪身上了轿子。
那人是……金不败。
安昭月上前,摸了摸掉在地上的液体,抬手闻了闻,脸色一变,竟然是猛火油。
他拿猛火油干什么。
“安春,备马,去四方馆。”
一个时辰前的四方馆。
刘白举起了酒杯,“大家在一起这么久,趁着为齐国小世子接风洗尘的功夫,咱们聚一聚。我先干一杯。”
她一杯饮尽,又添一杯,敬向言离辰,“以前多有得罪,苗世子已训过我们,我们日后一定与齐世子和平共处,这杯酒,就当赔罪了。”
刘白干了,目不转睛地看向言离辰。
言离辰垂眸,看着酒中倒影的漆黑眸子,将酒水一饮而尽。
“咳咳”,酒水灼烧过喉咙,言离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刘白心中暗喜,面上讶然,“哎呀,没想到小世子一杯倒,言一,赶紧扶你家郎君回去。”
奇怪,这药效发作这么快,难不成这小世子不会喝酒,醉了?
言离辰走后,其余人狼狈为奸,结下了深厚友谊,各个大快朵颐,开怀痛饮。
当然,主要是这顿刘白请,不占便宜白不占。
酒过三巡,各自回屋。
刘白自己也有点晕乎,回屋睡了。
等到金不败回来的时候,四方馆一片寂静。“该死的娘们,怎么也睡了。”
他只能自己将火油倒在言离辰的屋子边,点燃了火折子。
刚要朝言离辰屋子里扔,就听门外大喊,“住手。”
吓得他一个哆嗦,火折子掉在了脚边,点燃了他的鞋子。
“啊啊啊。”吓得他退后数步,使劲跺脚。
火势太快,脚趾被烫伤,痛的他满地打滚。
安昭月快步向前。
火苗顺着猛火油的方向,腾地燃了起来,瞬间就点着了言离辰的屋子。
“救火。”安昭月只来得及吩咐这一句,跳入旁边的水缸,直接朝屋子里冲去。
“娘子——”安春惊恐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