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非得闹,林娇蕊自然不会示弱,而且还会奉陪到底。林娇蕊没有给李桂兰等人反应的机会,她继续的步步紧逼。林娇蕊:“奶奶只给二房看了孩子,大伯家的孩子她一个也没看,我更是没在奶奶背上待过一天。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在外面工作,我娘的月子我奶奶也没伺候,是我大娘帮忙伺候的。我才会趴就被我娘用绳子绑在背上带着下地干活。有些活儿我娘不能背着我干,她就把我放在箩筐里头,蚊子多的时候我身上到处都是被咬的痕迹,严重的时候还流脓了。是我大娘和大伯看不下去,等我能离开我娘了后,他们让大姐二姐和大哥照顾彩云的同时把我也照顾着。那个时候奶奶在干嘛?在帮二伯家洗衣做饭,照顾林秋霞他们。”
林娇蕊稍微喘了口气继续的控诉林老太的不公道,以及二房的得寸进尺。林娇蕊:“这些年奶奶住在二伯家帮你们看孩子,烧火做饭付出的劳动如果折算成钱的话能在城里买一套大房子了。生产队分给奶奶的粮食啥的,还有我爹牺牲后上头给奶奶的肉和各种福利,还有抚恤金什么的,二伯和二大娘敢发誓你们没有享受一点吗?大伯家孝敬给奶奶的钱和粮食,到底是被奶奶自己享用了还是便宜了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奶奶对我对我娘有一点点帮助,我们绝对不会不孝敬奶奶的。”
林娇蕊这番控诉可以说是掷地有声,除了小孩子外,在场的大人们都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就在气氛变得沉默凝滞的时候,林元华打破了沉默:“奶奶,往后我们家和二叔家孝敬你是应该的,小婶跟娇娇很不容易的,再说娇娇说的也没错啊媳妇没有孝敬婆婆的义务啊。我小叔在的话小婶帮着小叔孝敬奶奶理所当然。”
林长河紧随其后开口:“是啊娘,我跟老二给你养老,你就别难为三弟妹了,她跟娇娇怪不容易的。老二,你说呢?”
当哥哥的已经把皮球踢过来了,林长山没法继续装聋作哑了。“大哥说的对,老三走了,给娘养老就得指望我跟大哥了。”
林长山说这些的时候明显的带着点儿不情不愿的。丈夫都这么说了李桂兰哪怕一百个不甘心,不乐意,她也不好继续在那哗哗哗了。林老太还想着将来让几个不成器的孙辈沾娇蕊的光呢,她也就不继续主张让三房拿孝敬钱和孝敬粮了。与此同时,林老太对于往后自己的养老问题也有了重新的考量。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孙秀英忙把出锅儿的羊肉大葱馅儿的饺子端了来。让三房出血的目的没有达到,二房里除了林元宝和田苗这两口子外,其余人心上都是不舒服的。热腾腾的羊肉饺子上桌后,二房的大部分人报复性的可劲儿吃吃吃。大家闷头吃饺子的时候林元顺的媳妇高春香出去了一趟,坐席期间出去一会儿谁都不会把这个当回事的。席散了后,大家陆续离开。方雪梅跟林娇蕊很自然的留下帮孙秀英娘几个收拾桌子,洗碗筷啥的。田苗也没走,路远的林彩虹一家直接走了,林彩霞就嫁在本村,她打算帮娘把后续的活儿干完了再回去。孙秀英进了厨房后就对先一步在那忙活的大女儿吩咐:“彩霞啊,我把俩鸡爪子放在那个小柜子里了,你拿出来给你嫂子让她拿回去给强强和甜甜吃。”
总共就只有俩鸡爪子,孩子们肯定不够分的,所以孙秀英就把鸡爪子留起来了。她打算留着让田苗拿回去。田苗早早来帮忙就不说了,她还提溜了两包挂面来。田苗如此会来事儿,孙秀英自然不会亏待了她。林彩霞对于母亲把鸡爪子留着给田苗的孩子吃一点意见都没有。田苗听到后忙说:“大娘,鸡爪子留着给小虎子吃吧,我家强强和甜甜都大了,咋还跟弟弟争嘴呢?”
“娘,鸡爪子咋没了?”
林彩霞打开柜子翻找了半天也没瞧见娘说的鸡爪子啊。孙秀英下意识挠挠头:“我明明记得我把那俩鸡爪子放在个黄色的小盘子里头,然后就放在了那个柜子里的。”
柜子里光有盘子,但鸡爪子早就踪迹不见了,盘子上还残留着鸡爪子身上的油。“大娘,鸡爪子肯定是被谁给偷吃了啊。”
田苗不假思索道。林彩霞也这么认为:“吃饭的时候几个孩子都没离开过咱们,肯定不是被孩子给偷吃了。”
孙秀英郁闷的拍拍手:“算了算了,没了就没了吧。”
田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大家都在我们家吃饭热闹的那次,我一个没注意就被人给顺走了一整个葱油饼。”
田苗是怀疑林元顺的老婆高春香的,可没有证据,她不好把怀疑对象给说出来。鸡爪子莫名其妙的没了是让人郁闷的,不过活儿该干的还是得干啊。此刻,高春香跟着林元顺回了家,她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了俩油乎乎的鸡爪子在那吭哧吭哧的啃起来。林元顺一看媳妇在那啃鸡爪子,他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你哪儿来的鸡爪子啊?”
高春香把她啃了半拉的那个鸡爪子递给林元顺:“当然是从大娘家拿的了。大娘把鸡爪子藏起来明摆着就是舍不得给咱们这些外人吃,我寻思着她是留着给她那俩外孙子吃的。”
说着高春香就开始吃手里那个新的鸡爪子。高春香跟林元顺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林元顺对老婆言听计从的,他们结婚后就跟公婆分家了,在小家里高春香当家做主,生产队才分了粮食啥的,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林元顺虽然懒,可他听话啊。相比较起来高春香婚后的生活要比嫁到高家的林秋霞舒服很多。林元顺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鸡爪子了,自从林少强和林甜甜出生,家里好吃的就都紧着那俩兄妹吃了。把鸡爪子啃完了,林元顺才来得及接妻子的话:“大娘不把鸡爪子摆上肯定就是留给她俩外孙子吃的。外孙是姥姥家的狗,吃了饭就要走,大娘干嘛那么疼那俩外姓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