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画打开房门，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脱掉披肩，弯腰从鞋柜去拿鞋子。

妈妈听到开门声，从卧室出来看到白如画正在换鞋子，有点埋怨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天天忙什么的，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年货什么的都还没有买。”

“慌什么，超市过节又不打烊，缺什么到时候拿也不迟嘛。”

白如画知道老母亲的思想还是在过去的年月里，就算知道超市什么也有，也愿意过年把家里买得满满当当才觉得是过年，有年味。

“妈，怎么没见小鱼儿，出去了啊？”

白如画进屋没看到女儿白如意，随口问了一句。

“叫如意好不好？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喜欢你一直叫她小鱼儿。”

妈妈不瞒地纠正一句，一双大眼睛虽然饱经风霜，但是依然没怎么塌陷，脸上虽然布满了皱纹，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美貌。

“去她小姨家了玩了。”

“三姐喊她去啊？”

白如画听到去了三姐家，脸上虽然没有显出什么，嘴里冒出的话让母亲听着就有些不咸不淡了。

“担心啥，孩子这么大了，当初说好的归你不准认。她就是觉得对不起孩子，想让孩子回去住两天。”

老母亲看看白如画的脸，不以为然摇摇头。

“我就是听你话了，当初就不该领养她的孩子。天天事儿事儿的。总有一天要露馅儿！”

白如画很是恼火地埋怨句，却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随着白如意的越大出挑，她越是担心三姐把孩子抢去，她的付出，虽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

白如画的三姐白如雪住在县城，当初在生下如意时候，发现是个丫头，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千金，那时候计划生育又紧，就琢磨着送人，为生男胎创造条件。

正好白如画结婚五六年一直不孕，就怂恿母亲给她领养。

白如雪脾气暴躁，心眼小人也刻薄。

白如画当初的确没想要她的孩子，反而心里想着收养就收养个不知道爹妈是谁的孩子。

可是母亲说如果她不要，就要送给陌生人，谁知道收养的人家会不会对孩子好……等一系列很惨的讲述，白如画本就善良，心里一软，就把姐姐的孩子领了回去。

虽然当初三姐再三保证，自己也三令五申，不准泄露孩子身世。

可是，白如雪就像着魔一样，见到白如意就亲的买这买那，搞得孩子几次问外婆和妈妈，三姨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特别是，每到过年亲戚之间互相发压岁钱，小孩子互相发个一百二百就行了呗，她抬手就是一千元给如意。

白如画每次想起来就气得牙疼。

老母亲劝慰说，她是内疚对不起孩子，就当做补偿吧。

孩子今年已经高三了，未来她已经给孩子规划好了，孩子去哪个城市成家，她就和母亲去哪个城市买房陪伴，离开三姐这个烦人精。

白如画拿起手机，准备给孩子拨打个电话，马上过年了，跑啥跑，让她早点回家。

“小……如意啊……”

电话接通，她刚想喊孩子小名小鱼儿，想起孩子不喜欢，马上改口，很是温柔地打招呼。

“白姐啊，我是杨柳，您是不是打错了？”

“哦哦，杨柳啊，我给孩子打电话，打错了。呵呵，约好的初六考核，你不要紧张啊，其实也就是几个姐妹见面说说话。”

白如雪听到对方是杨柳，知道自己打错了，也就笑着打招呼客气寒暄。

“嗯嗯，谢谢白姐，我已经差不多了，我相信能行的。”

杨柳的口气里有自信也有卑微。

“那就行，我先挂了啊，和孩子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