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敢去找叶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之前的种种究竟是耀的指令还是自己的内心想法。

陈戎掐紧了自己的手，疼痛感让他的眼睛反射性流眼泪。

旁边的低沉气压让叶月不得不转过头。

“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

青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感觉到愉悦，但又有些后怕。

他担心叶月看到他严重的伤口后会放弃他。

在少女的注视下，青年缓缓卷起了裤子。

看着他微红的脸，叶月都有些尴尬。

她装作毫不在意，一把扯开粗糙包好的伤口。

“上药了？”

叶月看着眼前还沾着灰尘腐肉的伤口，一股气从肚子里窜出来。

“你真的包扎了？”

青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叶月有些无可奈何，她把绷带一扔，起身想走。

衣摆被一股轻轻的力量拉住了，要不是她刚刚坐久了起来有些不稳，她都感觉不到这股力量。

她低头看着勾住衣角的手指，上面有些零零散散的小伤口。

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

唉

叶月把衣摆一甩，拿起包。

手指悬停在半空中，微微有些颤抖。

你看吧，没有人喜欢这样的陈戎。

这样一个沉默又自私，小气的陈戎。

青年低着头，整个人埋在宽阔的外套里。

看着青年微抖的肩膀，叶月突然有一种想要欺负他的感觉。

毕竟谁不想看天使落泪呢？

叶月没有再动作，站着原地。

陈戎看着眼前没有移动的皮靴，试探着抬头。

入目的是半明半暗的脸，她的眼神空洞，看着他的时候也仅仅只是轻微有些波动。

就像是看一个蝼蚁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陈戎莫名其妙兴奋。

陈戎一下子抑郁一下子开朗的情绪把叶月搞得有些害怕。

精神海崩溃后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过比之前那个贱样好多了。

——

“你自己把腐肉刮掉，拿水冲干净”

颠簸的车厢内，少女轻声对着眼前遮挡着伤口的青年说道。

叶月侧着脸，耳边的抽气声和刀割肉声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