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我需要一个解释。”赫德雷说。

w站在他的对面，闻言回答：“是你说的，在外边碰到了好材料就带回来。我看她不错，有我当年风范。”

赫德雷看向伊内丝，像是在质问为什么不拦一下她。

伊内丝说：“处理一具尸体花费的时间和把一个自愿跟我们走的孩子带回来花费的时间，你觉得哪一个更短？”

赫德雷：“……后者。”

伊内丝：“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赫德雷：“你为什么着急回来？”

伊内丝：“或许你应该记得，我们今天没有吃午饭。”

赫德雷：“……”

赫德雷：“抱歉，我的疏忽。”

伊内丝哼了一声。

艾丽西娅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往嘴里塞土豆。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自以为隐蔽地打量他们，像是荒原里常见的一种野兽。

这是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双方对彼此的警惕与防备心知肚明，需要一种无害的方式来试探，这个方式往往是幼稚的，有的时候蠢到透顶。

和w当初扔石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赫德雷想。

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就出来当佣兵未免不太让人信服，周围几个成年人觉得新鲜，嘻嘻哈哈地逗她。小姑娘也没有卡兹戴尔这片土地上寻常的孩子有的那份阴郁狠辣，问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的，脾气很好的样子。

这样的脾气，怎么在卡兹戴尔活下来的？

伊内丝：“把番茄酱递给我。”

赫德雷把番茄酱递给她，这是最后一罐，塑料包装挤压得变形。

赫德雷：“你怎么认为？”

伊内丝：“我想象不出。”

赫德雷：“什么？”

伊内丝：“你连w都能容忍，这样的小孩还用得着找我商量？我难以想象我们的队伍将来会是什么样……佣兵保育园？”

赫德雷：“……我可没说要收下她。”

伊内丝：“你说了，你全身都在说。当初你见到w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这不一样，伊内丝。”赫德雷说，“w的才能显而易见，而对于这个孩子……我只是比较好奇。”

“哼——好奇。”伊内丝说，“蠢透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个雇佣兵？”

赫德雷：“……”

赫德雷：“所以你的答案呢？”

伊内丝：“你是队长。”

于是赫德雷准备让一个脑袋没过他腰的小孩加入佣兵队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营地。

所有人都认为赫德雷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更甚者有人认为这孩子就是赫德雷和伊内丝生的。

一时间队伍里鸡飞狗跳，伊内丝恨不得把w打骨折——你问为什么？因为谣言就是w传出来的。

艾丽西娅看他们打架，眼神是那样清澈纯洁，好像个傻瓜似的。

赫德雷叹气。

w和伊内丝早上起床没多久就在地上互打王八拳，整个营地都是w的声音，“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伊内丝打得更狠了。

赫德雷看看在边上眼神清澈的艾丽西娅，说：“w，带新人的任务就给你了。”

w躺在地上，闻言立刻跳起来抗议：“为什么！？”

赫德雷：“因为你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