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傅荣瞥了一眼被扔到面前的奏疏笑着问。
“看你弟弟干的好事。”
她拿起奏疏快速的看着傅让贪功冒进,深入敌阵,竟为贼兵所困。幸有吴王殿下,亲率精锐,奋勇冲杀,方救得傅让脱险。然吴王殿下亦因救援傅让,身中流矢,伤势颇重臣以为,傅让贪功冒进,不顾大局,致使吴王殿下受伤,其罪甚重。然念其尚有可取之处,且吴王殿下亦有仁义之举,故臣不敢擅作主张,特上奏陛下,望陛下明察,裁断傅让之罪,以正军纪
“输了?”傅荣有些难以置信自家弟弟竟给吴王带沟里去了。
“是啊,输得彻底,还带着人家一起输。”朱长安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按说边境虽有些小摩擦但也没正经战事要打,这还能败,我就偷偷笑一下。”
“你这个弟弟不太行呢。”
好好好输了还能这么高兴显然没啥大事。
“陛下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过分哦~”
朱长安不靠谱的还能笑出来傅荣可笑不出来,罪魁祸首可是自己弟弟,这货自己受伤就算了还连累了吴王,而且他们擅自挑起争端,挑起就算了还没打赢,她家里估计很快就会来人请罪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傅家就派人来请罪了。
他直接将傅家人推给傅荣自己高高兴兴的猫起来躲懒,反正这种事情都有流程可走。
傅荣:(●●)
就在京中任职离得最近的傅敬专门进宫请罪,此刻看着上位的傅荣傅敬苦着脸对她行礼。
“拜见皇后殿下。”
“弟弟不必多礼。”傅荣笑着摆了摆手,然后示意一旁的宫女给他赐座。
傅敬顺势坐下,略带紧张地看向傅荣:“大姐。”
“说说吧,怎么回事。”傅荣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傅敬身上。
傅敬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怎么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他又没在傅让身边长眼,按说那家伙虽然总是惹事但也没这么不靠谱过。
“大姐你也知道这几年那些塞王是有春狩的习惯的。”
这个就好像草原游牧民族总喜欢在秋收的时候南下抢掠,现在攻守易形他们也有了春天没事干就去抢点牛羊回来加餐的习惯。
那些塞王以前比较喜欢冬猎,但朱长安和朱元璋不同,并不要求那些藩王一个一个入京拜年,也不在意他们互相交流。
所以这些人冬天都在京过年了,冬猎自然而然就没了,待到过完年他们翻山越岭回到封地差不多也就春天了。
虽说一般兵卒闲时种地战时打仗,但春天正是耕种的时候故而春狩的时候他们带的都是亲兵一类这种的只需要训练不需要种地的精锐。
大概是他们的习惯被人家算计了,再加上大仗都打完了类似蓝玉等人算是彻底的去陪朱元璋养老了,五十岁一上的老人都没了,能做主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气盛经验不足又身份贵重的小伙子,你问四十来岁的那些人,嗐,副将一类的哪管得住他们。
结果人家一个假撤退假诱敌,就把他们诱敌深入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为了追求速度,完全没有让大军保持阵型,散漫得很,傅让那货以前跟着队伍屡战屡胜还处于头铁状态。
结果就是傅让中了埋伏,还连累得去救他的吴王也受了伤,那话咋说来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可以说这一下他就出名了,这还好是救回来了,要是被俘那可就算的上是他们那一代的第一人了,当然反面的那种。
傅敬回想起自己拿到的消息里的描述,都觉得心肝儿疼。
还好是没真出什么事,要知道有一瞬间他在心里都有些埋怨朱允熥,救那玩意派人去不就得了,非得亲自上阵,若是搭上你我们一家子都成罪人了,不过他也能明白傅让常年跟着他双方又有着亲戚关系对方要是真一点不管才让人害怕。
深吸一口气,他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压了下去,反正不管怎样,吴王没错这事都是他弟弟的错。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傅让被吴王救出来后,自己身上也有伤,还因为指挥失误,亲兵消耗殆尽。”
“主要是兵败的消息传开之后,家里一些在军中的长辈得知此事,都十分气愤,骂完他骂我。”
“您的弟弟我,自然是主动要求前来请罪当然,主要是为了求情的。”
“吴王殿下并无大碍,只是一流矢射中肩膀,需要休养一些时日。”傅敬快速的说着。
听到这里,傅荣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弟弟,咋不给你一箭试试,但她还是顺着话头往下走。
“吴王虽无大碍,可受伤总是事实。”
傅敬无奈地苦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