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专门搬来凉亭的软榻上,看着那女子和宫人在远处玩闹着倒有几分趣味。
这女子似乎很得趣,跑来跑去,风筝飘忽不定,在空中摇摇欲坠。
陈欢看着自家陛下嘴角的笑意试探着开口道:“陛下要不要叫她过来?”
“不必了让她玩吧。”朱长安放下手里的书:“这齐美人叫什么名字?”
陈欢闻言一愣,但还是立马回答道:“陛下,齐美人名叫齐令妧,是前年小选入宫的。”
“齐令妧齐令妧听着有几分耳熟。”朱长安喃喃道。
陈欢一听就明白自家陛下这是有几分兴趣了:“陛下可还记得永福公主的课业,有不少都是她帮着写的。”
“原来是她啊。”朱长安听到陈欢的话才想起来这齐令妧是何许人也。
过年时朱宝澄背的诗里那个恰似美人面上妆的美人应该就是她了。
美人如水,裙裾飘动间,如芙蓉出水般清丽脱俗。
齐令妧正追着风筝跑,忽地一阵风将断了线的风筝吹到了朱长安这边。
她急忙追过去,在凉亭前站定,俯身行礼:“妾翠微阁美人齐氏令妧见过陛下。”
“起来吧。”朱长安看着她眼眸含笑:“齐美人好兴致。”
“谢陛下。”齐令妧站起身,抬眸看向朱长安,脸颊微微泛红:“妾见天气甚好,便出来放风筝。”
“放得可好?”朱长安看着那断线的风筝道。
“让陛下见笑了。”齐令妧看着风筝一脸懊恼。
“朕倒是觉得这风筝断得恰到好处。”朱长安笑道:“既如此,不如来凉亭里歇息吧。”
“多谢陛下。”齐令妧心中欢喜,行了个礼便走到凉亭里。
一旁的陈欢见状,也使了个眼色让其他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朱长安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身穿一袭粉红罗裙,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这齐令妧生得倒是明艳动人。
她见朱长安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有些羞涩,微微低头,手指绞着帕子。
“齐美人今年多大了?”朱长安开口道。
“回陛下,妾今年十七了。”齐令妧柔声回答。
“嗯。”朱长安微微颔首:“齐美人入宫多久了?”
“回陛下,妾入宫已两年。”齐令妧低垂眼眸:“一直未能侍奉陛下,是妾的过错。”
随后她微微抬头看向朱长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朱长安看着眼前的女子,听她这么说有些好笑:“哪里是你的错,只是朕一直忙于政务未曾注意到你罢了。”
“陛下勤勉,是天下百姓之福。”齐令妧连忙说道。
听罢朱长安笑了起来,这齐令妧倒是会说话,比起洪武皇帝来他懒了不知多少倍,就这还能睁着眼说瞎话来哄他,甚至他觉得那些官员之所以越来越懒也是受了他的传染,毕竟上行下效嘛。
“齐美人这嘴倒是甜的很。”朱长安打趣道。
齐令妧闻言脸颊微红:“陛下,妾说的都是真心话,绝无半句虚言。”
朱长安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的想起了永福公主的歪诗,娇羞欲语含情笑,暗香浮动月微凉。
齐令妧见朱长安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陛下”她抬头对上朱长安的目光,心跳加速,脸颊烫得像火烧一样。
“齐美人不用紧张,朕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朱长安看着她的模样取笑道。
“陛下说笑了。”齐令妧闻言脸更红了:“妾只是见陛下英明神武,有些紧张罢了。”
“哦?”朱长安挑眉:“那齐美人觉得朕英明神武在哪里呢?”
齐令妧没想到朱长安会这么问,一时有些语塞,片刻后才道:“陛下心系百姓,仁慈宽厚,实乃圣明之君。”
朱长安笑了笑:“美人倒是个玲珑心思的人。”
“陛下谬赞了。”齐令妧低头轻声道。
“听陈欢说永福公主的课业有不少都是齐美人帮着写的?”朱长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