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见状熟练的从袖中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
“你喝完再躺一会儿药效就能发作了。”
“嗯。”朱长安点头应了一声,起身拉着傅荣的手慢慢往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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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公主府。
府内素缟,气氛凝重,小厮丫鬟们进进出出,脚步匆匆。
所有人都在为公主的后事所忙碌着。
耿璿独自坐在书房。
很久没进水米的他脸上毫无血色,双目无神,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随着面前的鸟儿萎靡的倒下,耿璿知道他也该走了。
相思鸟,一对相思鸟终生只有一个伴侣,一旦失去伴侣它们就会活不下去。
耿璿苦笑着摸了摸相思鸟的尸体。
他就知道那个在他成婚时便威胁他的陛下不会真正的放过他。
看似轻易的让他出了宫,可实际上他根本没得选,只能乖乖的走对方安排好的路。
他虽然恨,却也无可奈何。
皇权在上,只是简单是的暗示便已让他无路可走。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也只能乖乖的做一个深爱公主,甚至在其死后为她殉情的驸马。
只有这样他的家人才能平安无事。
鸟儿已经死了,他该上路了。
他最后抚摸了一遍相思鸟的羽毛,然后将它放在桌子上。
轻轻的抚平桌上的纸张。
拿起笔,蘸了蘸墨汁。
写下最后的绝笔。
最是支离相思子,长夜空传鸳鸯弦。
如彼双栖终不离,偕死雁丘不独生。
写完最后一个字,耿璿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迹,眼中满是决绝。
洗手净面,把自己收拾好。
白绫在空中飘荡。
那是他即将走向的归途。
次日一早。
礼部的官员有事想让驸马拿主意,公主府中的女吏便专门来询。
随着一声尖叫原本有序的公主府乱作一团。
一个时辰后。
“驸马耿璿自缢了。”陈欢小心翼翼的跟正在和傅荣闲聊的朱长安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朱长安猛地抬头,貌似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公主府的人发现时驸马已经没气了。”
“怎么回事?”傅荣好似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说是殉情了。”陈欢答道。
朱长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厚葬。”
“是。”陈欢应了一声。
“看在驸马痴心一片的份上,破例准其与公主合葬。”
“是。”陈欢再次应声。
“去吧。”朱长安挥挥手,示意陈欢退下。
“奴婢告退。”陈欢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这下满意了?”傅荣看着朱长安,眼里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