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呢。”
霍晟安几乎赤身裸体长腿一迈下了床,立体坚毅如同雕塑般的雄伟身姿也被方青看了个满眼。
“ ”
“爷!”
但方青很快就看到了霍晟安右侧小腿,已经青紫肿胀。
从脚踝开始几乎到膝盖下面都连成一片!
“不碍事。稍微用了点力气。”
床边靠着一枚紫檀木制的拐杖,杖头镶了一颗水绿色的玉。
霍晟安面色如常地拿起拐杖,步伐却已经稍显缓慢。
他走到巨大的真皮沙发前,用毛毯随意盖在腿上,伸手不言。
方青赶忙递上烟。
火焰窜动,复又熄灭。
缭绕的烟雾自他薄削的唇畔呼出,空气中多了几分苦涩。
“老爷睡了。霍总在集团加班没回来,d国那边有批货出了问题。他有的头疼。”
方青跟在霍晟安身边多年,素质惊人。
视线低垂,该看的绝对不看,该问的绝对不问。
那几句调侃能被霍晟安赦免,自然也是因为他们多年以来的情分。
“霍宸呢?”
霍晟安又吸了一口香烟,随着烟雾吐出这个名字。
虽是神色漠然,方青却明显察觉到他周身气温骤然降低。
“ ”
方青顿了顿,想起霍宸做的荒唐事,以及古宅某个房间内昨晚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声音,他也不禁皱起眉。
心想余家的那个小姐外表看上去那么清冷自持,怎么能发出那种浪荡的声音?
“昨晚是老爷寿辰,霍少爷在宴上灌了余小姐好多酒。我看他后来动作越来越过火,余小姐好像有点生气了,就跑走了。”
“唔,不过快结束的时候,他们好像回房去了 就,嗯???”
方青是千不该万不该啊,说着说着话走了个神。
走神就走神吧,偏偏还看到了地上的那抹碎布。
碎布就碎布吧,关键他还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余清念余小姐昨天穿着的那条裙子吗??
方青的嘴一下子就跟蚌壳似的,闭得死死的。
霍晟安不疾不徐地将快要燃尽的香烟夹在纤长的指腹间,站起身。
眉梢轻抬:“看到了?”
“ ”
“爷,我能选择自戳双目吗?我前段时间其实才学了盲文,就算变成个瞎子也能为您鞠躬尽瘁。”
“不必。”
霍晟安将烟随手丢进那枚六位数的水晶杯里,勾着唇角走向床边。
拐杖扣地时,他力道极轻,像是怕把床上之人吵醒。
他眉峰稍抬,漆黑长睫在眼底投下一团阴影。
只吐出句:“你曾经不是问过,我到底是为谁守身如玉。”
“是不是心底有个‘白月光’么。”
“看到了?”
霍晟安在床边停下,干净纤长的指腹轻轻拂过那枚毫无杂质的玉,而后却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方青,你只说对了一半。”
“守身如玉是为了她不错,但她却根本不是什么白月光。”
“我的念念,应当是黑月光才对 ”
-
余清念是被她口中的变态吵醒的,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鬓角。
力道磨人的很。
把她痒醒了。
余清念只动了一下,便感觉腰肢像是被折断了似的。
碟翅般的长睫颤了颤,杏眸中盛着湿润的雾气缓缓睁开眼。
霍晟安不知何时已经衣冠楚楚,新的衬衣新的裤子,一水黑色。
他甚至洗了澡。
身上透着前调微苦的木质香气,像是冬天落在松树枝叶间的冷白雪花。
“余小姐,睡够了么?不如活动活动筋骨,晨间运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