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好。我看到有些沧桑腐朽的气息,也有股深不可测的危机感。这人你认识多久了?”老道说道。
花姐从门口看到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也不聊天,觉得莫名其妙。
“花姐,花姐。徐老爹也是这村子里的人吗?”李天突然喊了起来。
“是啊,怎么了?”花姐探出了脑袋。额前几缕青色粘在雪白的皮肤上,别有一番风情。
“这位道长说徐老爹长得有些像他失散多年的兄弟。想了解一些徐老爹的事情。”李天说道。
“徐老爹是村子里的孤寡老人。我在村子里差不多十年了,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徐老爹就这样子。”花姐说道。
“这山里有个东西,反正不好惹。我原本打算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的,观察了近半年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
老道一会儿已经连说了两次“深不可测”了。
“你不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吗?算算时间也不早了,赶紧走吧。我也得跑路了。”
花姐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老道说跑路,还以为是怕中年人反应过来被骗来找他算账。
邋遢老道还真不含糊说走真就走了。
“最近村里不知道怎么了,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道士还有和尚。有些来了又走了,还有个牛鼻子住在村长家里。”花姐坐在了李天对面。
“徐老爹说山里镇压了东西。刚才这位道长也这么说。”李天说道。
“你听他们吹牛。还镇压了东西,怎么不说住着神仙?徐老爹这人你是不知道,他一喝酒就喜欢胡说八道。和老赵家的那个傻小子有的一拼。”
“是不是在山里放牛的那人?”
“你见过赵福了?这傻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其实十五六岁了。他娘好说歹说给他说了门亲事,那家姑娘是个瘸子。要不人家还不同意这门亲事。
赵福也不知道跟谁学会了吹笛子,弄了把破笛子天天吹。吹得很难听,被他爹扔出来好几次。”花姐说道。
“花姐……”
“你也别叫花姐了,叫婶婶吧。婶儿的女儿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差不多你这么大了。”
这让李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不提这些了。”
“我认识刚才这个道长。他算命什么的准不准我说不好,看风水挺厉害的。道长说山里有东西应该不会看错。婶婶还是先到山下去住几天吧。”李天见花姐这副样子一下子想起了母亲,忍不住提醒道。
“你脸上戴了东西吧?能让婶婶看看你真实样子吗?”
李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面具。维持改变容貌的功法需要消耗功力,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戴人皮面具。
“真好看。你娘肯定长得很漂亮。快带上吧,让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看见还不得丢了魂。婶婶听你的,明天去城里走亲戚去。”
花姐中午又炒了俩菜,没跟李天要钱。
花姐下山的当天,村子里住着的道士挨家挨户的催促人们离开。
说是山里镇压的东西要出来了。对于这个村民们自然是不信,直到大地开始频繁震颤。
道士如临大敌,每天都用自己的血在山上一块大石头上涂涂抹抹。
终于村子里的人都要下山躲避,赵福这个傻小子找不到人了。他爹急的四处寻找,又打算上山被村里人给拉住了。
“看着架势山就要塌了,这时候进山是找死吗?一个傻儿子死了正好少一个累赘。再说老赵家又不是只有这一根独苗。”
赵老爹被村里人劝住,一步三回头下山去了。赵大妈边走边抹泪儿。
在石头上用血画符的道士突然口吐鲜血跌倒在地。这块巨石轰隆一声四分五裂。
一道红光直刺天空。
正在牛背上吹笛子的傻小子赵福吓了一跳,把笛子挂在牛角上喃喃道:“想起来了”。
大地剧烈震动,整座山裂成两半。
村民们望着远处的景象,表情不一。
裂缝中钻出一个数丈大小的脑袋,四处张望。
赵福恰好站在跟前:“七百年没回家,原来是被人关在这儿了。我带你找那人麻烦去。”
山底下的东西闻言,嗖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落在了赵福肩头。
这东西一尺来高的样子,居然是个怪模怪样的猴子。
猴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叽叽喳喳的比比划划。
赵福摸了摸猴子脑袋骤然冲入云霄。
老牛望了望天空自己慢慢地回家去了。
徐老爹在家里喝酒,赵福落在了他的院子里。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看守。你问问这小东西,我还经常给它送东西吃。”徐老爹居然对赵福有些忌惮的样子。
“它路上跟我提过一些。那徐老爹可否告诉吕某一些我不知道的。”赵福在对面坐了下来。
“老夫大限已到,恐怕时间不够了。吕真人还是自己去调查吧。哈哈哈。”徐老爹说完整个人金光四射。
赵福忙打出一道道青光想要阻止,可根本无济于事。
眨眼间功夫,徐老爹就化作了一堆白色粉末。
风一吹骨灰样式的白色粉末里面露出一个牌子,上面六个字。
“脱困日,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