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季雨尽量不弄出动静，轻手轻脚地翻找着纱布和酒精，路上，磕破了膝盖。

“啪”，客厅的主灯亮了。

“你在翻什么？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吴兴去了卫生间。

季雨不想多说什么，自己的丈夫自己明白，他不会因为自己擦破了点皮，而有所重视的。

何必自找不痛快，季雨是独生女，自从父亲生病后，不得不病退了，所以，季雨每个月都要给父母打3千块钱。

虽然吴兴一个月不过五千多的工资，但，季雨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每每面对丈夫的牢骚，季雨不得不忍气吞声。

一阵踢踏声，吴兴又回卧室睡去了。

季雨摇摇头：“蹲坑边上肯定又全是尿，等下，还得去冲洗，不然，卫生间肯定又臭得很”

开完晨会，季雨请了个假，由副经理沈月陪同，买了点水果，按照地址找到了王奶奶家。

门是关着的，于是季雨打起了王奶奶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

季雨想着王奶奶可能有什么事在忙，不方便吧？

沈月虽然是副经理，但，比季雨小五岁，两人坐在王奶奶家的门槛上。

王奶奶家不在小区，是自建房，有个小院子，退休后，从市里回来住了。

“我有种感觉，这钱不好追”

沈月的一句话，顿时让季雨紧张起来。

“你想啊，有的储户知道钱错了，当场会提醒你，这个王奶奶，那么精明的人，会不知道钱错了？”

“不，不会吧？”，季雨心里没底了。

“如果是错在单位账户，好办，就怕错在个人账户上”，沈月经历过这事，钱，要不回来的，也不在少数。

“我再打个电话？”

这回王奶奶接了电话，季雨心头一松。

“王奶奶，你在哪里？”

“哦，是小季啊，我去市里了”

原本是打着电话的，季雨却在身后听到了王奶奶的声音。

季雨转过了身，四目相对，王奶奶老脸一红，随即恼羞成怒了。

“你们怎么找到我家来的，我还有隐私权吗？”

季雨忙解释了自己在王奶奶身上，错了五千块钱，希望王奶奶能退还。

“没有，你说错了就错了？我就是存了一万块钱”，王奶奶矢口否认。

季雨张大嘴，没想到王奶奶否认得这么干脆。

见王奶奶如此抵赖，沈月按耐不住了。

“我们有监控，你不承认也没用，我希望你配合我们，一起去看监控”

季雨忙拉了拉沈月，希望别弄得太僵。

“你还想吓唬我这个老太婆？我没时间跟你们去看监控，再说了，我一没偷，二没抢，真要是错了，也是你们办错了，凭什么要我配合你们？”

王奶奶直接拿起了扫把，开始在院子里扫了起来。

沈月甩着手，驱赶着灰尘。

“王奶奶，你这叫非法所得，是犯法的，希望您老人家配合我们”，季雨走近王奶奶，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