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街道,客栈冷冷清清。
秦胜遇靠在床沿上,理着思绪。
首先是这封信,不知谁人所寄,却洞悉他隐藏的心事。
秦家?
不对,他早已断绝来往许久,况且秦家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位置。
水境?
也不对,自己现在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得到水境的注视,何况若是水境的意愿,直接通知他便是。
他翻过信件,看着背面的标识,从怀中拿出信中所夹的玉佩对比,也并不是水境的宗徽。
今天隔着门缝见到的那个男孩,容貌俊俏,倒是有几分像他的弟弟,只可惜
突然,秦胜遇屈指一弹,击灭烛火,快速将物件收好。
不对,过于安静了。
玉轮高悬,夜晚的客栈静悄悄的,巡逻的兵士刚过不久。
一队黑衣人悄悄摸进了客栈,越过围墙,落在地上却悄无声息,隐在夜色里。
已经睡过一轮的的店小二哼着小调,轻车熟路地走到后院旁的茅厕,就要小解。
突然却被一张大手捂住嘴,下一刻寒光一闪,片刻声息都不曾发出,便送了命。
其中一名黑衣人似是领头,手一挥,其他黑衣人尽皆行动起来。
带着没有声音的脚步,贴着墙摸向了楼上。
此刻,另一边。
王英杰坐在桌前,额头青筋跳动,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一方面想到这是云梦城内,夜晚有巡逻军士,理应比先前安全。
但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越是功成前,越要谨慎对待。
他握住剑鞘,走到床边,轻轻唤醒了还在梦乡的陈流云和陈大生。
看着二人朦胧的眼神,警醒道:“有情况!”
陈流云和陈土生一下子从床上惊醒,环顾四周只见到黑暗。
“你们不要乱动!”交待完这句话,王英杰手中剑已出鞘,月光透过窗户,照的剑泛寒光。
他静步走向房门,蓄势待发。
门外两侧,贴着墙,已然列满了人,此刻一数,竟有七人。
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一根细长狭管,趴在地上,往里吹送,白雾轻柔,直冲房间内里,若是吸进口鼻,想必十分力气使不出一分来。
竟是要等万无一失再动手!
房间内。
王英杰发现不对劲,立马掏出一个瓷瓶,自里捏出两根浸湿解毒药液的细布条,堵住鼻子,一甩手将瓷瓶丢到陈流云手上,眼神示意。
陈流云和陈土生连忙学样,将鼻子堵住。
片刻,似是觉得已差不多,领头黑衣人又一挥手,示意行动。
靠门最近的黑衣人轻轻拿出一根细薄铁丝,伸进门缝里一番捣鼓。
“咔哒。”轻微的一声响起,门已不设防。
开门的黑衣人正高兴,张手轻轻将门推开一道宽缝,笑容还未出现在脸上。
迎接他的是一道寒光!
一声惨叫!
王英杰的剑已刺入他的胸中。
领头黑衣人立时知道误判,反应也极快,一脚将开门的黑衣人踢入门内,袭杀的剑还未拔出,让剑身更进几分,人已持刀飞身向前怒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