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水仙道:“还请前辈笑纳后莫要再为难晚辈师弟。”
贾南边刚刚碰到银票的手突然顿住,笑容也僵在脸上。
他缓缓的将手收回,完全没了刚才的贪财模样。
“陶大侠这是想将人带走?”他问这话时虽然在笑,脸上却只有冷意。
陶水仙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勾唇反问道:“他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贾南边的嘴角也扯出一丝冷笑,道:“哦!我若偏要留他在这里呢?”
此时陶水仙的脸色更加难看,可还未等他开口,吴俊泉已抢先质问道:“贾叔,您不是只要我劫到三千两银票,便不再为难于我吗?”
吴俊泉着急的模样令贾南边心头一软,但他压下心中情绪,只又笑道:“我只答应你不再为难于张青,可没有答应你,让你下山哦!”
“你……”吴俊泉一时,竟无言以对。
贾南边越发得意,却没瞧见吴俊泉的脸色已沉了下来。
但是吴俊泉稍微一思考,却又马上冷静下来。
莫说现在有陶水仙,高天飞他们三个人在这儿,哪怕只有吴俊泉一人,不想离开这巫云山的山寨,亦是来去自如。
他之所以为难,则是因为张青。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有展现自己的实力。
贾南边此刻只当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自己人下药的单纯富家少爷。
所以他还可以忍。
他能忍,但陶水仙不能。
陶水仙冷冷道:“贾寨主!莫不是要强人所难?”
贾南边冷笑道:“那又怎样?”
陶水仙怒极反笑道:“贾寨主欲将人留在山上,寓意何为?难不成还要他去劫道?”
贾南边不甘示弱道:“是又如何?”
陶水仙正色道:“贾寨主,在下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若知道他的身份,只怕……”
贾南边却扬声喝道:“我不管他是谁,被我抢来了,就是我的!”
他也不想在说来说去,手一伸一股劲风一吸,墙上的大锤已轰轰在手。
“出招吧。赢了我再说………”
贾南边绿豆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踱着方步走近,每走一步,腰间挂着的铁链便哗啦作响。&34;江湖上讲的是拳头!&34;他话音未落,腰间那柄足有百斤重的流星锤已如闪电般击向陶水仙面门。
陶水仙剑眉微皱,身形却不动如山。直到铁锤带起的劲风已掀起他额前发丝,他才微微侧身,铁锤擦着鼻尖呼啸而过,重重砸在身后青石板上,碎石飞溅。
&34;好快的身手!&34;贾南边心中一惊,手上却不停,铁链一抖,那铁锤竟如活物般转了个弯,横扫陶水仙下盘。
陶水仙脚尖轻点,人已腾空而起。白衣飘飘间,他右手按上腰间剑柄,却迟迟未拔。&34;贾寨主,何必如此急躁?&34;
&34;少废话!&34;贾南边怒吼一声,双臂肌肉虬结,铁锤舞成一片黑云,招招直取要害。他虽身材矮小,但天生神力,这&34;黑云压顶&34;的锤法更是浸淫二十余年,等闲高手难挡三招。
陶水仙却如穿花蝴蝶,在锤影中进退自如。他始终未拔剑,只是以精妙身法闪转腾挪。第三招时,他忽然伸指在铁链上一弹,&34;铮&34;的一声脆响,贾南边只觉一股绵柔之力传来,险些握不住铁链。
&34;好内力!&34;高天飞不禁惊呼。
气氛烘托到这儿,吴俊泉跟着大叫助威:“师兄好俊的手法!”
贾南边脸色铁青,他自知遇上了硬茬子,但众目睽睽之下岂能退缩?
在瞥向身边的吴俊泉,大有一种自家闺女胳膊往外拐的感觉。
他也没时间纠结自己这奇怪的心理变化。
&34;看招!&34;他暴喝一声,铁锤突然变招,使出了压箱底的&34;流星赶月&34;——铁锤脱手飞出,以诡异弧线直袭陶水仙后心,同时他矮壮身躯猛扑向前,双掌拍向陶水仙胸前大穴。
这一招前后夹击,狠辣至极。陶水仙眼中精光一闪,终于拔剑。只听&34;仓啷&34;一声龙吟,一道寒光如秋水乍现。&34;叮&34;的一声,剑尖精准点在铁锤中心,那百斤重物竟被挑得倒飞回去。同时他左手化掌为指,连点贾南边腕上三处穴位。
贾南边只觉双臂一麻,攻势顿消。他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由青转红。&34;你你这是什么剑法?&34;
陶水仙收剑入鞘,抱拳道:&34;微末伎俩,不值一提。贾寨主锤法刚猛,晚辈佩服。&34;
二十招已过,贾南边心知对方实力远胜自己,但习武之人最重面子,岂肯轻易认输?&34;少侠好身手!再来!&34;他咬牙再上,这次招式更加狠辣,专走下三路,铁锤带起呼呼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