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鸟。”洛小只第一次尝到如此复杂的情绪。

于她而言，云鸟是她的恩人，当初若不是他，她已经被福神拿去炼化。

可，条令不可更改，云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若不以此警示精怪，条令如何存在下去，之后更会开创妖族诞生半妖然后吃掉增进修为的事。

若她只是一个精怪，她或许会帮着云鸟。

可她，不是。

“与人族缔结婚约，还生下半妖，你罪加一等，必须跟我回去接受惩罚。”

“不可能！”

云鸟眼里露着痛苦：“小山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动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快孵化，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出现在眼前要夺走他的幸福。

“我只是想要逼退你，为什么你要来！你难道不能看着我护着你上百年时光，放过朵朵和我吗？”

洛小只喉间干涩，她嗫嚅半晌，无话可说。

“我知道。”云鸟眼里痛苦慢慢散去，狠厉与杀意慢慢涌上心头：“我知道小山神作为众山神之首，昆仑神山之主绝不可能放过违背条令的妖族，所以”

“小山神，怪不得我”

破碎的玻璃飞起来朝着洛小只飞去。

洛小只抬起手，无形灵力屏障抵挡住大部分玻璃，还是有玻璃滑过她的面颊留下血痕。

“小山神，我曾经多么期盼你能够早日孵化可如今我只恨，当初为何没有让福神炼化了你！”

云鸟展开了翅膀，他取下一根羽毛，羽毛化作白色长剑朝着洛小只命脉而来。

洛小只直面他的攻击，伸出手握住长剑尖端，阻止长剑进一步刺中眉心，被他逼到窗户边，旁边就是躺着的云朵拉。

看了一眼云朵拉，云鸟更是坚定了杀心。

长剑尖端划破洛小只掌心贴近了她的喉咙。

绿豆出现在她手中化作悯生剑刺向云鸟，云鸟同样以手握住了她的悯生剑。

云鸟看着熠熠生辉的悯生剑心绪格外复杂:“悯生剑是神器，它是您的本命武器吗？”

洛小只:“是。”

“果然。”云鸟复杂的看着她:“您果然是昆仑山最强山神，出生便携带悯生剑。”

“若我今日死，便不是。”洛小只道。

正因如此，云鸟才会痛苦。

白剑不断靠近她的喉咙，划破了她的肌肤。

“门怎么关了？！”突然，张素拉声音传来，惊住房内两人。

听着她不断扭转门把手声音，云鸟松开了架在洛小只脖子上的剑，带着几分祈求看着她。

如果洛小只没有发现他的妻女，他或许可以现在就将她杀了，可是现在不得不顾及妻女。

洛小只抚上脖子上伤痕，手掌与伤痕以肉眼速度消失不见。

云鸟周身妖气大盛，四周破裂的玻璃回归原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洛小只瞥一眼那些玻璃，破碎的东西是没有办法修复的，以云鸟的妖力也只能欺瞒人族的眼睛罢了。

“来了。”云鸟面上沉重散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