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陶云景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怜爱世人的任务还是交给神仙和阎王爷去做吧，他能做的，是可以帮梁秋白早点见到他们。

无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沉声道：“和王爷所料无差，齐昊早已经同乌桓、瀚北结盟，只差我们这边的消息。梁秋白窃取军情密报后，传回了平阳城。齐昊见局势明朗，便发动了攻城。”

谢长留点头，并不意外：“说说平阳城那边的情况吧。”

“我们埋伏了小队人马，打算杀进皇宫，夺回都城。但是几次行动都失败了。而且失败的理由也千奇百怪。”说到这里，无名表情略微停顿。

“第一次的时候，士兵在战前突然集体腹泻，我们只得紧忙取消攻城。第二次，倒是攻进了城中，但不知为何，那些战马突然发疯一般在街上横冲直撞，将士们险些全军覆没。事后，也曾派人检查粮草，却未发现任何任何疑点。想起王爷之前的话，我不敢再让飞羽军贸然进攻，便命他们在城外观察情况，等待王爷命令。”

听着无名的话，谢长留陷入了思考。他的猜想果然没错，前世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随意改动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一般。

想到这，谢长留眼里泛起寒光。既然不肯让他改命，那又为何要让他重生？还是说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见谢长留久立不动，陶云景上前拍了拍谢长留的屁股：“想什么呢？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看着这个嚣张到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小孩儿，谢长留骤然清醒。是了，也有改变。只是……说起来，那些改变了的事实，似乎只和陶云景有关。

想到这里，谢长留看向陶云景，眸目中带着深思。

谢长留知道陶云景身上有秘密，但是他不急，也不打算深究，他可以等。等着陶云景主动告诉他。

谢长留看向陶云景：“本王怎么就遇到阿景了呢？”

陶云景怪异地瞥了谢长留一眼。这孩子脑子有问题吧？问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见谢长留还在盯着他，陶云景干咳一声，想了想，掷地有声道：“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最终，梁秋白被无名装在麻袋里，抗在了背上。陶云景也以腰酸背痛腿抽筋为由，赖趴在了谢长留后背。

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到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了的人，谢长留道：“若是本王未记错，阿景刚才跑得，可是比本王还要快。”

“对啊。”陶云景脸不红心不跳，“正因为刚才跑得太快了，现在才浑身乏力。”

“憋说话了。”陶云景抬手堵住谢长留的嘴，“迎着晚霞奔跑吧！最美不过夕阳红！”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无名脚底一个踉跄，直接把梁秋白摔到了地上。

陶云景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走路不看路？”

无名：“……属下知错。”作为一个成熟的暗卫，下次，他一定要稳住自己，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失态。

快要行到凤鸣山的时候，猝不及防下起了雪。

冬雪如絮，在空中飞舞，陶云景趴在谢长留背上，戳着他头顶的雪花玩。

不远处飘来一个声音：“哟，这是残废了？”紧接着，叶绿素走了过来。

陶云景丝毫不愧疚：“因公负伤，光荣伟大！”

叶绿素嗤笑一声：“我看你是屁股开花，两腿发软。”

陶云景：“……”几日不见，这姑娘怎么又剽悍了这么多？

看着模样标致，走起路来却无比粗犷的叶绿素，陶云景道：“再这样下去，当心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