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季明月开门时，只见昨夜那个穷书生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前。

见他出来，张君瀚紧忙上前：“对不起、对不起，昨夜是小生孟浪了。还请公子责罚。”

季明月无甚兴趣：“好啊，那你觉得该如何惩罚？”

“全凭公子发落。”那人目光坚定，言语间很是真诚。

“知道浣纱河吗？”

张君瀚点头：“知道的，浣纱河下游可以一直通到郴水……”

季明月没空听他说这些，直接打断他的话，神色淡淡道：“跳下去吧。”

“好。”张君瀚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季明月则是面无表情，转身、关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柱香后。

看着门外那个浑身湿透的人，季明月一愣。

如今已近深秋，浣纱河的水有多冷他是知道的。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公、公子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张君瀚浑身哆嗦着，脸色煞白

“我只说让你跳下去，又不曾说过，跳下去便原谅你。”季明月转身，“你走吧。”

然而看着那人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大狗般的表情，鬼使神差地，季明月又加了一句话：“不曾怪过，何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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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小子调戏他？呵，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陶云景起床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

“曜，这床真上头，不是，这酒真够硬。”陶云景跑到窗前，而后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外面没下雨啊，我怎么觉得这人浑身湿透了？”

陶云景闭上眼睛，直直地倒在床榻上，自言自语：“果然是没清醒，我还是再去睡一觉吧。”

看着打算一觉睡到晌午的好友，季明月出声道：“今日不用去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