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辰有套精装大平层,三百来平,是路安和送给他的,他只浅浅去看过一次,现如今在哪层都忘记了。
不知不觉,跑车停在一座电梯房小区门口,路也辰盯着大门口的小区名字发愣,他怎么来这里了。
不可一世的路少爷从不让自己吃瘪,他开车进小区,停上车位,长腿跨下车,恨恨地瞥了眼他跑车旁的破奔驰,而后潇洒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路也辰这一路横冲直撞,心气不顺,站在江禾小三居的门口,停驻片刻,直接输密码进了门。
门推开,客厅没开灯,只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光线,按照路也辰对这套房子的了解,是书房漏了点光洒进客厅。
江禾在书房。
路也辰按开灯,拉开鞋柜换上他的拖鞋,丝毫没有收敛动作,任性肆意地制造声响。
这片动静引得江禾出来查看,她拉开书房门,见到是他,又不声不响地关上,继续回到书桌边画图。
路也辰眼见书房开了又合,想制止她的动作大声喂了一声,相当不理解她的这种举动。
门锁合上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刺耳,路也辰抿紧薄唇垂眸,刚换下的鞋子歪倒在地上,他又规规矩矩地弯腰提起收进鞋柜里。
双手叉腰站在客厅里,这里和一个多月前没有什么太多变化,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他从荷兰带回来的冰箱贴,迈步走到厨房贴在冰箱上。
路也辰知道江禾有收集这个的爱好,她又对印象派油画有点兴趣,所以他选一个mini版梵高的向日葵冰箱贴。
路少爷也不是上赶着的人,江禾一看就很忙,他在小次卧待了会,又进浴室洗澡,穿着一条大裤衩走出来,手里拿着宽大的t恤正往身上套,腹部肌肉也跟着拉伸开来。
江禾端着水杯站在客厅中央,他光裸精壮的上身进入她的眼帘,男人的肌肉线条流畅,均匀的小麦色皮肤,腰腹正往下流淌着水珠,算得上是活色生香的场面,但江禾早已习以为常。
江禾放下杯子,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侧头问:&34;你怎么来了?&34;
路也辰甩了甩头上的湿发,又回浴室随手拿了条毛巾擦头,想起回答她的话,&34;我不能来吗?”
江禾欲言又止,倒不是故意找茬,淡声说道:&34;至少你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吧。&34;
路也辰扯下头上的毛巾,朝她挑衅,&34;我都拒绝你了,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而且你家次卧本来就是我的房间。&34;
江禾点头也承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当时买房时,路也辰借给她一间次卧加厨房的钱,厨房的钱刚还完,现在正好还欠一间次卧。
她忽略路也辰的阴阳怪气,心想得赶紧赚钱把钱还上,这套房子才算完全属于她。
现在小次卧变成了他的避风港,任由他住可以算作给他利息。路少爷放着豪华别墅的大套房不住,偏偏流连转不开身的小房间,真是朵奇葩。
江禾是插画师,在行业中小有名气。平时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压力也半点没少过,她需要按时交稿,保质保量,满足客户的临时性需求,还要与产品经理高效对接,保持紧密沟通。
江家近年来效益很差,股价持续下跌,甚至要通过联姻来拯救企业。江禾的小三居是她多年的积蓄加上路也辰的部分借款,才有了她现在的安居住所。
客厅里,路也辰靠在沙发上,慵懒极了,缠绕在心头的烦闷也在随之消散,他阖上眼养了会神。
窗外是漆黑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书房的灯依旧亮着,路也辰站起来感到一丝晕眩,肚子咕咕叫了声,从而提醒了他,他还没有吃晚饭。
路也辰走进书房,江禾坐在椅子上接电话,声音很低,在静谧的夜晚听得极为清晰。
&34;他们都很担心你。&34;
&34;嗯,你注意安全。&34;
江禾笑了笑,笑声格外清澈,&34;那你按时发朋友圈吧。&34;
电话挂断后,她抬眼望着站在门口的男人,随口问:&34;有事吗?&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