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面前的机械臂上拿着一面镜子。

宋益站在容器外面欣赏着这张全新的脸。

“看这张脸和这副躯体，多么完美的作品~”

楼玺禾看到宋益那副狂热的样子，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疯子。”

宋益听到别人骂他，反而笑了：“疯子？对！我就是疯子！”

“为了创造出最完美的外貌，变成疯子又怎样？！”

他双臂张开，大笑着：“一切，都是为了艺术！”

镜子里，楼玺禾的脸很精致，但却能看出，这是一张女人的脸。

如果把这张脸结合他的身体来看，给人一种怪异、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楼玺禾只觉得不适和恶心。

脸皮被剥掉的剧痛仍然存在。

他把指尖放到脸皮的边缘，还能摸到针线缝合的触感。

宋益欣赏完，在纸上写了什么，又按下按钮。

液体重新注入的同时，宋益开口：“这样看来，这张脸还不是最完美的。”

“明天，我再去找张新的给你试试。”

楼玺禾还想问些什么，那些液体却已经把容器注满。

他再没了开口的力气，视线变得越发模糊。

所以这个液体原来能加入药品的

那研究员活生生把脸皮从实验体身上撕下来时不用麻药，纯粹是想折磨他们吗？

剩下未被解答的疑问，他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

意识被关入牢笼中，终日不见光亮。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疲惫，未知的前路，没有终止的实验

这些想法只有楼玺禾自己知道。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液体被注满的同时，闭上了眼。

就像，他刚进来时见到的那些昏迷的实验体一样。

宋益在实验室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是一个女人的容器。

和女人这个身份不匹配的是她那张男人的脸皮。

脸上的五官依稀还能看出从前的漂亮，可现在却布满疤痕，肤色惨白。

女人听到宋益的脚步声，迟迟没有睁眼。

宋益按了一个按钮，一些药物被加到了液体里，女人这才睁开眼。

死寂的目光在看到宋益时有了明显的改变，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显然，女人已经快死了，并且连嘴都无法控制了，眼睛的闭合也需要药物的帮助。

宋益把挂在控制台侧面的一叠实验报告拿下，细细翻阅着。

“21号实验体，第一次实验被取走脸皮。”

“第二百八十七次实验，实验合格度7989。”

“第六百三十四次实验，实验合格度56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