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实在是杂乱无章、毫无逻辑，陈怀绪愣了好一会儿，看向他时却清楚看见他眼中微弱的挣扎，也不知是在抗拒他的功法还是在抗拒什么别的东西。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另一边，远离人堆的云琇心情放松了些，径直上了悬空山。

她很少以陈怀安的身份上悬空山，也许是拜师时间太短，而两人又各自繁忙的原因。

但是每次，她走到半山腰，就能见到他，这次也是一样。

她往上，他往下，二人就这么相遇在山腰。

他似乎是心情很不错，见到云琇之后，眼里尽是轻缓的笑意。

“您可以不用每次都来接我的，又不是找不到路。”

云琇想的是，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作为修者上天入地哪里去不得，还用得着他来接？

可是祁无波却道：“我知道。不过总会有些担忧的。”

两人一同上山，本来云琇落后他两步，但是他总会特意等他，与他并肩而行。

“这次外出可有什么收获？”

他没有了以往的寡言，倒像个担忧孩子的老父亲一样，事事都要过问两句。

也或许是堵着气。云琇什么事都是几句带过，对此，祁无波也不生气，做足了耐心包容的样子。

到后来，反而是云琇开始反思自己无理取闹，于是沉默下来。

“为师给你准备了些好东西。”

他的语气很平，但还是难掩期待。

云琇心情复杂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储物戒，似乎在他看来，对谁好就是将好东西一股脑地塞过去，她随意翻了翻，里头的东西显然都是他精心准备的，每一种都很适合她。

接着，他又很耐心地给她解答了许多修行上的难题。

在她是云琇时没有机会得到的答案，在成为陈怀安之后，便是易如拾芥。

她有些意兴阑珊，但还是克制着情绪，将自己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祁无波别的不说，在修行上的造诣绝对算是佼佼。

这一讲道就是三月过去，云琇还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将祁无波的存货都掏出来，但是祁无波毕竟是一宗之主，身上事务缠身，能腾出三个月已经是挤了又挤。

然而，在他状似不经意地暗示着他用心良苦的时候，云琇压根没听。

困扰她许久的难题解开，她现在忙着惊叹，没心思搭理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祁无波等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放她离开。

“对了，明年会有一次五道大比，奖励很是丰厚，你若是感兴趣，记得去报名。”

云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回头：“啊？”

祁无波十分淡然地回望，显然不是在说笑。

云琇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憋出来一句：“五道大比？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

这是真不怕五道聚在一起把灵秀界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