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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报告中那些术语在人脉的帮助下已经被翻译成人话。
疑似含有高浓度新型毒品,该毒品由北方市场流入,与蓬莱ktv流通的成分不符,但与扫黄组曾经在某富人家party里找到的成分相似,推测具有更高的成瘾性,代谢也更快。与坠楼案死者所用毒品不一致,与前因中那位死者体内的毒品残留无法对比。
因为当时的法医只给了“吸毒过量”的回复,没有给出成分列表。
在距离涉事小区最近的垃圾处理点,在一位老年拾荒者手上找到了丢失的胰岛素笔,花费1025元,加25买的是里面的瓶子的位置。而胰岛素笔之所以要花1000是因为他声称已经有人在他这儿预定了这支笔,赵央想要讨价还价一番,杜雁函却已经出了钱。
“……药店店员和拾荒老人实际上是一类人,你不会真觉得背靠这么大垃圾场的人会很穷吧?”
杜雁函不在意地回答道:“我的朋友跟我说,人要时常做一些世俗意义上的好事,而不需要关注它是不是真的好事。”
“你这位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当然不是,”杜雁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做好事要亲力亲为,不要委托给任何第三方。”
赵央断绝了刚刚兴起的成立个慈善机构让老杜捐钱的想法,站在垃圾场的大门口,他出言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翻垃圾场?”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翻垃圾场也没有什么用,”杜雁函戴上手套和口罩,“你知道吗?许多拾荒者不会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因为他们记不住自己在哪个垃圾桶里丢过东西,如果自己也丢垃圾进去,会增加工作量。”
赵央不知道,他不确定这不是不是本地生态。
“我们运气不错,这附近的环卫工是外包的。”
赵央听懂了:“所以我们现在不是去垃圾场翻东西,而是在路边的垃圾堆里翻。”
“不错。”
不错个屁。
这么一会儿过去,他已经看见好几条野猫野狗在这里飞奔了,难怪说这条路段是外包出去的,就这个脏污程度……
“并不是因为路段脏污才被外包出去,而是外包之后导致了路段脏污。”
杜雁函纠正他的想法。
“之所以寻找外包原液很简单,当时的环卫工正在闹罢工。”
赵央不得不盯着那些有点日子的垃圾伸手去翻,他的声音哪怕藏在口罩底下也显得有点排斥。
“闹罢工?因为工资太低?”
“因为环卫系统那时新搭建了一个健康监测手环,环卫工上工期间,如果在原地停留超过一分钟,就会被警告,一个月警告超过十次则开始扣款。”
“……闲着没事的话,让他们回家刷刷马桶吧。”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人提出异议,直到有一个年轻人来体验环卫生活,回去以后在网上发了一篇文章,指责在监狱里的犯人都没这个待遇,这才引燃了火种。
从那以后网上再也没有这种体验工作生活的视频出现了。
“啊,找到了。”杜雁函从垃圾堆里站起身,一枚玻璃瓶出现在他手里。
赵央看过去:“放下吧,你没找到,那个是医院里那种玻璃药剂瓶。”
“是吗?但是玻璃瓶扔在地上很容易碎吧,这很有可能是下半部分。”
“……骗骗哥们儿行了,别把自己也骗了,你看这个开口分明是玻璃刀划的。”
“原来如此。”
赵央不会怀疑杜雁函贪污腐败。
因为这个人显然从小就有钱,没过过苦日子,他怀疑要不是那次事故,他女儿现在估计还是管家在带。
小女孩儿问爸爸能不能来参加自己的家长会,管家说老爷工作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