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方留下了证据，赵央的针孔摄像头也起了作用。虽然在对方靠近以后镜头就花了，但他蹭票的精神小伙太显眼了，赵央几乎一直看着那边。

鉴于对方还要买票进场，在接头的公园内部又没有提前安排任何防范措施，赵央笃定这一条赌场线的侠客道成员等级也不高。

诚然杀人的确也不需要多高的水准。

刺客、杀手，都是有心算无心才胜率翻倍，图穷匕见就是没找准那个时机才失败的，人家都看完图了，防备心又升起来了，那还能打得到？

所以出手一定要快准狠——

赵央绕道背后，状似不经意地被音响线绊了一跤，然后挥舞着双臂将手机支架打翻在地，在精神小伙们还没反应过来以前就飞奔出圈，跨栏而去。

接下来，就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去上个厕所再走吧。

……

夏日漫漫，路灯在19点多，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后一盏一盏亮起，惨白的光流淌到地面，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像宇宙飞船前来捉人。

现在公厕外正有两名躲避着灯光，穿着迷彩服的初中生。

“杈……果儿？”

“那字念杷（pá）。”

“看你取的烂名字。”

“你好到哪儿去啊？”

这正是年龄还不满14，基本不用负法律责任的杈杷果和神秘果，值得一提的是，杈杷果是个女孩儿，神秘果是个男孩儿，不知道后者经历了什么才有了那样村头养猪的癖好。

“你去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

“女厕我都看过了。”

“男厕呢？”

“……你有病吧，男厕不该你去看吗？”

“哕，凭什么要我去做，男孩儿就必须多干活吗？服了你们小仙女。”

“对，我是小仙女，所以我绝对不去看男厕所，这些材料都是我搬来的，你干了什么了就说什么都你去做？在别的地方受气别在我面前发癫。”

“哼，母猪。”

“闭嘴吧，细狗。”

孩子们会在一段时间里因为周围环境以及父母教育而陷入对正义或者邪恶的狂热追求，显然，侠客道虽然是狂热的正义组织，但每个人对正义的理解似乎都有所不同。

骂人算不算邪恶？至少在这两个孩子这里是不算的，他们骂的不是从网上、现实里学来的脏话，而是一个咒语。

只要说出这个词，就能挑动所有人的神经，这感觉让他们乐此不疲。

不过有些骂语显然有点道理。

神秘果把一袋有些分量的火药抬上阶梯，然后就擦了擦汗，朝厕所门口呸了一下，转身下去了。

“没人，快动手。”

“你站远点。”

……

赵央正在厕所里整理背包。

把每一个拿到的证据按照时间顺序摆在第二行格子里，第一行是各种生活用品，第三行是杂物，第四行是系统出产的功能性物品，比如自从中毒以后他就常备的凉拌苦苣……

这是一份细致工作。

在整理过程中，他还要读每一份证据的系统留言，有些留言有用，有些屁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