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烛火在开门时忽然蹿起一跳。
蒋明渠驻足,望过去便是独自坐在小桌旁的人眼眸似水地望回来。
蒋明渠心道,他是有天下第一美人的说服力的。
苍白,单薄,柔弱又无中生媚。
笑起来时,像极了他泛起闲情就能在塞北晚风中望到的一弯钩月。
那时他常常想,常常问,京城的月亮也同塞北一样吗?
现在来看还是一样的,都白得会发光。
叶轻白看着人进来。
却不是他以为的五十万,而是他想揍的那个十万。
再仔细一想为什么来的是这个十万,甚至今晚花魁还没公布他就被早早安排换好衣服进厢房……
感情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时候就被当成了利益送人。
真是好的很。
他连那个五十万也开始想揍了。
叶轻白坐在小桌旁,斟出两杯酒:“公子请坐。”
蒋明渠掀开衣袍坐下,目光毫不掩饰地放在他身上:“子湫可唤我瞿明。”
叶轻白终于明白子湫说的那句“要当一事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这人明明就跟寒希画的大皇子长得一模一样,已知大皇子不可能光明正大站在一楼参与竞价,所以这人只能是大皇子的双胞胎兄弟——那个打下梁国的将军。
叶轻白轻瞥视线,但还是叫了他一声:“瞿公子……”
蒋明渠伸手捏住他下巴,本想强势让他视线追逐自己,却不由自主松了力气,而后成了有些暧昧的抚摸。
子湫睫毛一颤,受惊一般想要后退,却被他起身钳制住肩膀。
蒋明渠将人往座位里边一推,毫不客气地在窄小的椅子中挤下然后搂住他的腰,流氓似地穿过那虚虚遮掩的薄纱摸到了内里,光滑,细腻,甚至还有点烫,大冬天摸起来正正舒服。
他稍稍掐了一把怀中毫无反应的人:“怎么?楼里没教过你怎么接客吗?”
子湫手掌抵着他的胸膛,闻言眼睫又是一颤,“瞿公子……”
蒋明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羞涩的反应,原本没多少血色的唇瓣都挤出了点红。
他正欲伸手试试这唇是不是挤一下还能更红一点,怀中的人却突地一推他的下巴,在他头往后一栽时灵活地溜走。
一连串动作就像条滑不溜秋的鱼给他甩了一尾巴。
椅子那头重量一轻,蒋明渠差点失去平衡摔个狗吃屎。
“你!”蒋明渠正要训人,抬头却看见子湫眼神紧张又防备地看了过来。
哼,还知道害怕。
蒋明渠的怒气无形中一消,他堂堂将军,何必与这小妖伎计较,重新坐稳后他拍了拍自己大腿:“过来。”
叶轻白在蒋明渠不容忽视的视线中,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
子湫飘在空中静静看着这一幕,疑惑问道:“你为什么又示弱又违抗?”
叶轻白问他:“你还记得我表演时他是哪个时刻站起来的吗?”
见他回想起来,叶轻白肯定道:“他不需要我柔弱。”
“至于示弱?天道你得好好看看你的脸占多大功劳。”
“而且,”叶轻白补充道,“他太流氓了,我不想他再摸我。”
手也糙,掐他腰的力气还不小。
“好吧,”子湫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你示弱是为了更好地违抗呢。”
“哦,我也没说不是,”叶轻白手指轻点桌面,“反正要善于利用自身一切条件。”
以他现在妖伎的身份,除了一张脸,也没什么好拿出手的武器了。
蒋明渠不太高兴,但也没过多在此争执。
叶轻白觉得他下一步该谈点目的和正事了,结果下一秒蒋明渠就再次走近将他抱起扛在了肩上。
腹部顶着大块梆硬的肌肉很不好受。
叶轻白惊讶于他这蛮牛一样的力气,起疑地看了下他的魂体,但一片雾围着,什么也看不出。
没有礼貌!
叶轻白捶了下他的肩,死硬死硬的,感觉像在锤铁。他痛不痛不说,自己手反倒是红了。
在被放到床上的下一刻,叶轻白立马给他脸上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