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大的症状明显不同。
难道是郡主大发慈悲,留两个人把其他人给扛过去?
那他还能站着,是不是还得感谢郡主,让他成为天选之子?
可他不想成为那天选打工人啊!
他现在能晕过去吗?
在痛和直面面对郡主的怒火,他宁愿选择前者。
痛也就在身体上,但……
陈阵张了张,喉间干涩的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
黑子惊讶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许久仿佛才找回声音,磕磕巴巴的说道,“二哥,我们去付赎金吧!”
不然,他们还能活着离开吗?
想到那骇人的手段,他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几巴掌,他们为什么和那位过不去?
钱重要吗?
重要的。
有命重要吗?
那肯定没有的。
既然钱没有命重要,那他们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
他们拿了赏金给郡主送过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悔意。
他们完了。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这时,万籁俱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卿沫是一夜好眠。
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身子拱成了小山的模样,额前的一处碎发微微翘起。
白皙的脸上泛着一抹红晕,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
而另一边。
新月客栈。
黑子和陈阵守着中毒的几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从没觉得夜晚是那么的漫长。
当天边的一丝光亮,透过窗棱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们仿若隔世,有些呆楞的看着那一抹亮光。
心里的阴霾处,仿佛终于透进了一些暖阳。
久久,黑子带着一抹哭腔的声音,沙哑的传来,“二哥,天亮了,终于天亮了……”
天知道他们半晚上的折磨。
黑暗笼罩四周,一阵阵寒意袭来,心中涌起一种无名的恐惧。
漆黑的夜,恐惧被无限放大。
那种恐惧他再也不要体会。
卿沫原本的设定中,这些人不拿银子回来,惨是肯定的,那毒药就是用来折磨人的。
但这么惨是她也没想到的。
那是好大儿南宫亦霖的手笔。
昨晚的刺杀,他心中的暴虐被激起。
卿沫对他的关心,苍何对他的关爱,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家人的温暖。
这些人大半夜不睡觉,居然找死的来家里偷袭,那就让他们体会体会半夜不能睡觉,在恐惧中度过的快乐。
客栈一间,没有灯,没有人声,只有不断晃荡的鬼影。
赵肆:你真是人美心善,看我们活得太逍遥,让我们体会体会人间疾苦。原来有种痛,真的是痛彻心扉。古人诚不欺我。
南宫亦霖:还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看来是还不够惨,还得把这种等级升级升级。
赵肆:有句妈妈逼,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阵眼神呆滞,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某个点,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隔离开来。
慢半拍的听到黑子的声音,缓慢回神,每个动作都显得缓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