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某的脸色顿时被吓白了。
他按着胸口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不禁后怕道:“那我要是当真被拽进去的话,现在岂不是就是死人一个了。”
“应该是吧。”
张恒志实话实说,李某的脸却更白了。
这事可真是够邪门的。
经此一遭,即便两人路上已经很是辛苦,此刻却全然没了睡意,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屋中足足熬到了天亮,便赶紧收拾了行囊准备继续赶路了。
两人背着书篓方一出门,便见那留宿他们的老先生正在院子内打扫。
看到他们二人出来,尚在热情的问两人昨夜睡的可好。
闻言,张恒志和李某面面相觑,实在没忍住问那老先生昨夜的书生究竟是何人,可那老先生闻言却皱眉反问他们道:
“你们是说,昨天晚上有个年岁比你们大些的书生登门拜访了?”
听这老先生的语气,竟似乎比他们更惊讶似的。
张恒志与李某闻言也察觉出一丝不对来,两人忙问那老先生此话何意。
便见那老先生十分不解的指着其中一间房刚走出来的书生道:“小老儿不才,虽开办了个书塾,然则教习的却都是天真稚子,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启蒙的书塾,至于你们口中所说的比你们年纪还稍大些的学子,不瞒你们说,自从书塾开办至今,我也未曾收过这样的学子。”
老先生话落。
张恒志和李某的脸色都白了几分,背后更是不禁生出一层白毛汗。
再联想到昨晚的所见所闻,二人便愈发笃定自己这是遇到脏东西了,心中越想越怕,更是不敢逗留的赶紧告辞了老先生重新赶路。
话说此事过后。
那李某的确考过了会试,其后又中了进士,但他却在出任庐江知县后,被人弹劾入狱,悬梁自尽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张恒志得知此事时,也已经当了官,不在长治县了。
话说回头。
这边张恒志和李某从山中书塾离开后,便再也不敢随意投宿,两人宁肯白日里辛苦一些,夜里也要寻一处正经的客栈落脚。
然而这县与县之间的间隔有长有短,这前两日的时候还好,两人紧赶慢赶的,总还能在天黑之前寻到一处客栈落脚。
可凡事总有例外,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两人便没那么幸运了,一路上虽也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了,可到了天黑的时候,距离下一个镇子却还有好远。
两人仔细的盘算过。
此刻就算是不歇脚的走过去,且先不说走过去的时候得几更天了,便是人能到,那客栈怕是也打烊了。
于是张恒志反复思量后,最终还是提议道,看能不能在附近村庄找个农户家里歇脚。
可那李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上次借宿的事情吓到了,闻听张恒志说要找个农户家里歇脚,便一直犹犹豫豫的,说是村子四下旷野,他总觉得人气不足,况且能借住给他们的房子,多半都是长久无人居住的,这样的屋子阴气重,他怕再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