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去,手是抖的,但声音很稳:“宫少爷,久仰久仰,见您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
面对镜头,宫玦只能同样伸出手去,咬牙切齿:“哪里哪里,季先生才是让人好找啊。”
此时无数的屏幕前,人们都在惊呼原来宫玦早已订婚,惊讶宫玦的未婚妻竟是个年上肌肉男,并揣测这个面容姣好的肌肉男到底是不是omega。
只有一个席地而坐的变态,一面用拳头捶着地面,一面在心里狂叫“宝贝好辣”。
程风还是懵的,他怀里的孩子看起来都比他清醒,正含着奶瓶向屏幕呜呜地伸手,好像知道那是爸爸。
甚至可能是两个。
胡盐瞄她一眼——这孩子她没敢细看,漂亮是肯定漂亮的,浓眉大眼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确实有几分像阿绸。
至于另外几分像谁,她也看不出来,非要往宫玦的角度想的话,那也不是完全不像。
比如这刻薄的薄嘴唇子,不就和宫玦很像吗?
胡盐看得心里一阵烦躁,没好气道:“别叫了,你爹把你扔了,不要你了。”
孩子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啪”得一巴掌上来,直接把胡盐手上的遥控器打掉。
就算没多疼,毕竟也是打在肉上,胡盐“嘶”了一声刚想发作,便听程风忽然叫道:“哎,那不是那个人吗——”
胡盐抬头向电视机看去,便听程风继续道:“就是那天来办公室找你的——”
是的,屏幕上,宫玦和阿绸正走进大厦,镜头在后面几个保镖那里一闪而过,其中靠宫玦最近的就是司念。
她脸上敷了粉,但仍挡不住明显的浮肿,依稀可见一个淡粉色的巴掌印——这跟胡盐可没关系,她打人向来都是用拳头。
那么以司念的武力值,又有谁能做到甩她个巴掌呢?
是宫玦吧。因为电话那事办事不力赏她的。
除此以外司念还做了个很不专业的举动——作为宫玦的保镖,她的视线不在宫玦身上,也不在周遭环境上,而是神色震惊地盯住阿绸不放。几秒后,又扭头狐疑地看向镜头,像在盯住镜头外的某人。
“你之前说她是你的老同事?”程风看向胡盐,“那么你也……”
胡盐坦然地点点头:“是啊,你不是猜到我和宫氏有点关系了吗?”
她敷衍得一如既往:“就是这个关系啊,我在宫氏名下干过保镖。”
程风等了半晌没等到下文,忍不住继续发问:“就这?”
“对啊。”
“没了?”
“是啊。”
“行吧。”程风挫败地应下,“还是没拿我当自己人。”
“哪能啊,你比我妈还亲呢,你看我现在遇到事根本不想着求助我妈,光想着你了。”胡盐贫道。
“少来。”程风说着坐了起来,“过来,我教你怎么抱孩子。一会儿等雨小点我得走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呢。”
胡盐磨磨蹭蹭地凑过去,学着程风的样子托起孩子,嘴上还不乐意道:“你家那个不是有你弟在带吗?要不你住这儿吧,或者你把这孩子带回家也行,一个是拖两个也是带。”
“你怎么说得那么轻巧呢!”程风瞪她一眼,撒了手,“勤看着点啊,实在忙不过来就请个保姆帮忙,费用我可以承担一部分——但是哪天你要是找季筹要到了抚养费,记得赶紧把我那份还我,我也不富裕。”
“得得得,赶紧走吧,孩子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带着起劲啊。”胡盐说着颠颠怀里的崽,已经抱得有点样子了。
“有什么特殊情况,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程风说着穿上外套,又拿上伞,嘴上嘀嘀咕咕,“我算是明白了,上流社会它也不是没有规则,而是它的规则和咱们的规则是两套规则。看不懂,真的,完全看不懂。”
临出门前他最后叮嘱道:“这孩子在你这儿,你也多小心。季筹可以在他们的规则内行事,我们却只能在我们的规则内行事。阿盐,有些事千万不要勉强,你一定要记得,我们只是beta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