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连连摇头:“你不了解omega,所以才会被耍得团团转。他30多岁的人了,估计也从来没被alpha追求过,你觉得正常omega忍得了这么多年的寂寞吗?就算他长得奇丑无比,可他总有钱吧?他把自己肚子玩大简直不要太正……”
“明明没跟omega交往过,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对omega评头论足。”胡盐看起来很疲惫,但也不耽误她怼人,“我是希望能就这件事抓到宫家什么把柄。戚卿死的时候,如果宫玦能伏法,那季筹就不会遭遇那天的事。新受害者的出现,本质还是我们造的孽。”
她看向司念:“所以我希望这次能把事情解决,两个案子一起清算。否则以后还有人会砸在宫氏手里。”
司念叹了口气:“然后你就把季筹藏在自己家里,还给宫玦打那种电话?是,我知道被逼抛尸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但那件事……我怎么说呢,其实宫玦胆子很小,如果没有宫老爷子,宫玦发现戚卿死了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报警的。但……”
“但他第一时间就是打给了他daddy,说明他根本不想认罪;而他daddy确实有大神通,真的帮他摆平了。”胡盐面无表情道,“怎么,我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不能悲愤吗?”
“你能。”司念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参与了抛尸,事情一旦抖出去对你也有影响。”
胡盐摇头:“不,我咨询过了。我当时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而且后曾多次报警,我属于紧急避险——不过你就不一定了,你在事后还为宫玦卖命,那你这个可能属于,胁从犯?”
司念语塞片刻。
她试图争辩:“就你一个人被枪指着吗?那种情况下不按宫玦说的做咱们几个都得死,宫玦要是出了什么事,宫老爷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胡盐白她一眼,完全没了刚才被压在长椅上的狼狈样:“你别跟我说,你到时去跟法官说。对了,你现在好好配合我,到时我可能说你对破案有突出贡献,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司念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到,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这一刻,她好像又变成了两年前,刚入职的那个新人:“那真是多谢你了前辈。”
胡盐没有回话,司念则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实,也不是我不想离开……”
“我知道。”胡盐接过话头,“你是alpha,宫玦对你有忌惮,不会轻易放你走。”
司念怔了怔,继而又低下头去:“谢谢。”
“还能说出点有用的吗?没的话我得走了。”胡盐说着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可不像你孑然一身,我家还有人嗷嗷待哺呢。”
“等等!”司念叫住她,“……你要是打定主意还藏着他,就勤着点洗澡,别被人闻出身上的味道。”
胡盐点点头起身:“知道了。”
“还有!”司念搜肠刮肚,又想起了点什么,“……最近宫玦和一个omega小保姆走得很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和戚卿长得有点像,当然也可能是宫玦就喜欢这个类型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季筹这件事走不通,你可以重新从戚卿的案子入手。”
胡盐回头看看她,简短地“哦”了一声。
随着包间的门关上,孤寂感飞快地涌上了司念心头,手心滚烫地温度似乎已经像梦一样了。
她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胡盐喝过的咖啡杯,沿着杯缘轻轻地亲吻着。
就是,人活着,真的还,挺累的。
但日子反正还是得过。
离开咖啡厅时还是下午,阳光刺眼,让胡盐觉得死过一次,又勉勉强强活了过来。
家里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本来就压抑,昨晚阿绸又气成那样,现在回去少不了还得跟她拿乔。
胡盐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太早回去,就寻思着不然再去婴儿用品店逛逛。
然后她确实去了。
胡盐果然还是不喜欢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更不喜欢,但是现在问题就是她撩拨孩子她爹了,于是她好像就对这个孩子有了莫名的责任。
真的,很烦。
她一边听店员喋喋不休地推销,一边往购物车里加东西,买着买着就是一大袋,卡里的钱刷得就没了。
回家路上遇到两个omega妈妈在聊天,说着孩子在喝什么奶粉、上什么兴趣班,过两年要上什么幼儿园,再过几年上什么小学。
平时胡盐压根听不见这个声音,今天就一边听一边算钱,心里震惊于这个花销自己到底能不能付得起。
直到来到家门口,她还在考虑除了巡逻队以外,她还有没有可能搞搞兼职。
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家门是虚掩着的。
这不对,不管阿绸在家还是出门买菜,总是会把门窗关好,今天为什么……
想起司念说的“宫、季两家都恨不得要他的命”,胡盐心里忽然一慌。
她忙不迭地推开门去,首先就看到了正剥洋葱剥得流泪的阿绸。
胡盐僵在门口,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你……没事吗?”
一个巴掌pia地打在她肩膀上,妈妈的声音就在耳畔:“没事?你看他像是没事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