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啊,以后老了孤苦伶仃的,你让妈妈怎么放心得了啊。”妈妈说得揪心,“我就后悔让你去上什么单兵学校,这学上得脑子都不正常了呀。”
每次话到这里,胡盐转身就走。
妈妈则会放出自己的底线:“最差最差也得是omega男,那个不行也是可以调理的,但是宝宝是一定得生的哦!”
胡盐的第二份工作,是被一个有钱的alpha男看中,去做私人保镖。
工作内容就是站在卧室门口,听里面彻夜嗯嗯啊啊,然后在alpha完事后进去帮忙清理——包括对omega的清理。
工资翻倍了,但活儿更不是人干的了。呕。
因为是beta女的缘故,主人家不用担心她被信息素影响,所以使唤得很是顺手。
时间长了,omega的各种贴身照料都是胡盐来。小到穿衣吃饭车接车送,大到沐浴净身事后清理。
可能是胡盐总是冷脸的缘故,这小o还特别喜欢欺负她。
比如早饭时故意打翻牛奶,然后在她擦地板时把脚踩在她头上。
又比如洗澡时不肯好好洗,偏要溅胡盐一身泡沫。
回家后胡盐确切地告诉妈妈:“omega男,我也不喜欢。”
胡盐想杀人的心是认真的,但那个时候alpha男给她开的工资,比她姐姐的还高。
那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干干。
而且好在,这个爱欺负人的小o很快就失宠了。
alpha男很花心,omega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男有女,特点是都娇小可爱。
胡盐也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变得越来越专业。有时她也会想这种工作到底能不能做一辈子,她还有没有可能去做点正经工作。
她原本是希望自己所学有用武之地,才接受了艳厅保安的工作,现在路好像越走越偏了。
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快钱挣多了之后,她还能脚踏实地地回去干那些beta的活儿吗?
换句话说,到底什么是“beta的活儿”呢?就一定得去做那些底层劳动,就注定和霓虹高楼无缘吗?
胡盐活到25了,似乎才不得不认命。
beta就是beta,哪怕跨过了分数线,总也跨不过人心中的成见。
这么想着,alpha男忽然在卧室里尖叫一声。
胡盐立刻警觉,俯首在门边:“少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alpha男没有回她,只是拨了一通电话:“daddy,怎么办,我玩大了,这个omega好像没气儿了……”
后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有钱人家权大势大,哪怕死了个人,也很快就摆平了。
胡盐辞掉了这份工作,再在大街上看到那位alpha少爷时,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玩死人的事儿,还道貌岸然地笑着向媒体狗仔示意。
临上车时,alpha少爷玩味地看了看一个omega女记者,胡盐知道,他这是锁定了下一个玩弄的目标。
那天胡盐少见地去了姐姐家,去喝酒。
姐姐是真正的雇佣兵,为alpha区内的一些大家族做事,住的是公司统一配备的高端大平层。
胡盐很快就醉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alpha区的繁华街道:“我就是瞧不起alpha。”
姐姐看看她,把她手上剩下的威士忌没收:“你不是瞧不起alpha,你瞧不起的是特权。”
姐姐说:“你以为alpha就没有三六九等了?我还想住大别墅大花园,十几个佣人围着我转呢,我能吗?”
“阿盐,离那些地方远点,回beta区去。只要身边都是beta,你就感觉不到这些,你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胡盐抬头看看她:“回beta区,然后过被alpha压榨到死的人生吗?我身边没有alpha,alpha就没有在打压我吗?把beta当生产机器用,低价买入beta区的产品,又把你们不要的垃圾拉来beta区高价售出,合着beta就活该穷困潦倒一辈子是吧?”
“阿盐啊,别想这么多,别想这么清楚,活得太累了。”姐姐抽着烟,“囫囵个儿过得了,实在不行,你按妈说的找个alpha结婚,那你就能来alpha区生活。反正omega那么少,不找beta女的话,不少alpha得打光棍呢。”
胡盐翻了个白眼,把她的烟夺下来:“我想好了,我要进巡逻队。”
姐姐神色一怔,语气有些严厉:“你要死啊,咱妈白生你了?”
胡盐说:“巡逻队负责处理发狂alpha和易感omega。我不受信息素影响,又接受过单兵训练,干这行正合适。”
“正合适?你知道alpha发狂是什么样的吗?别怪我没提醒你,alpha在癫狂状态下失手杀人可不犯法。”
“那不挺好吗?”胡盐说着把抢下的烟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巡逻队员在执行公务过程当中出于自卫杀死alpha,也不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