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的叶兰舟也隐约听到御书房传来的惨叫,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叶夕洲不仅无脑。
连他手下的这些人,也一并是些废物,蠢到无药可救,难怪坐不稳这太子之位!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刚迈出门,就见一抹挺拔高大的玄色身影,仿若芝兰玉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殿门前。
天边晚云渐收,男人身穿墨色缎袍,一头长发用竹簪束起,如琢如磨的俊脸在暮色下愈发棱角分明,那双的凤眸更是干净清澈的堪比万丈晴空。
叶兰舟半眯起眼睛盯着他,眸色微深。
从前他没觉得这人有这么像叶伽然。
但自从带他回来乾阳后,越看越觉得他们父子二人,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简直如出一辙。
他沉眉收敛好心思,慢悠悠地负手走过去,“予安,在这里站多久了,怎么不进去见你父皇?”
叶予安望向来人,恭敬拱手道,“见过皇叔,予安也是刚刚才到,见父皇正在同皇叔商议国事,就没有冒昧进去打扰。”
见他这般乖巧,身上完全没有那人的影子。
叶兰舟唇角的笑意更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是什么国事,就是同你父皇闲聊了几句,按你父皇的意思,两个月以后你便要出征大楚,准备的如何了?”
叶予安白皙清隽的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就等两月后出征,只不过……”
叶兰舟神色一凛
,“不过什么?!”
叶予安微垂眼帘,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抗拒,“皇叔,我们同大楚这仗,难道非打不可吗?”
“如今天下百姓本就陷于水深火热当中,要是再起战事,势必伤亡惨重。”
他无心打仗,更不想因此伤及无辜。
叶兰舟眉头微皱,别有深意地打量了他好几眼。
这人虽性格变了许多。
但这份天真的心思,倒还跟从前一样。
他熟络地勾上这位侄子的后背,长辈似的谆谆教诲道,“予安,你从小身子不好,被皇兄一直放在后宫养着,所以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
“不是我们不放过大楚,而是他们一直在咄咄逼人,夜无渊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生前残暴嗜血,在战场上更是出了名的杀人狂,无缘无故杀了我们不少人!”
“而如今孟陬与他们同流合污,派了白玲珑等人支援大楚,在战场上拼了命地蚕食我们乾阳将士,让无数人家破人亡。”
“你若当真想要天下和平,就更不应该对大楚的人心慈手软,听皇叔的,这次出征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拿下所有欺压乾阳的人!”
他说的振振有词,叶予安皱眉听着,薄唇抿成锋利的弧度,半晌才点头应下,“回皇叔,予安明白了,这次出征定拿下大楚,不会让皇叔和父皇失望。”
虽然他对过往几乎没有什么记忆,但从前的身世,却已经听皇叔说的很明白。
他因为多病一直被
父皇养在深宫。
三个月前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混进乾阳的和亲队伍里,本来想借机拿下孟陬,却不曾想反被人重伤濒死。
若不是皇叔舍命相救,否则他恐怕早就身死异乡,所以他不能不报这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