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些年都还在乡下,他家里挺乱的,他爸就不是个人,他妈刚走第二天就带了个女人回家,没超过三个月二婚就抬上日程了。”
温存揉了揉眉心,“最近应该是回国了,前几天我妈还在嚷嚷要给我表妹找相亲对象,提了一嘴张顺川。”
“我看了一眼我妈得到的照片,是个侧身,还戴了口罩,我之所以记的就是因为那一头银色的头发。”
“我妈这个人看人一向很严苛,很讨厌纨绔子弟那一套,但是她说她见过几次,虽然总是带着口罩,话也不多,但是是一个很礼貌的孩子。只是他在圈子里很透明,我们和他几乎没有交叉的人际关系。”
余欣愣了愣,她垂下眸,“他似乎知道我身上有枪。”
易忱骏扯了扯她,她摇了摇头,“没事,是温存就没事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真的只凭这两把枪就能定罪周琰和宋辞?”
“我总觉得这两样东西落到我手里似乎是被设计好了的,周琰和宋辞受重伤也是在别人的掌控中,有一种自己被牵着走的感觉。”
“甚至于昨天来刺杀的那个女人也只是刺了音音一刀,如果是专业杀手,第一刀为什么是肚子上,而不是心脏?”
“刺心脏不应该来的更快?”
易忱音动了动,余欣继续说,“所以这就像是一个警告,歪打正着伤害了音音的孩子,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来过。”
余欣抓着头发,有些烦躁。
温存和云婷脸上都是一阵错愕,顿时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的沉重。
易忱音开了口,“是我没保护好她。”
“不说这些了。”
“就假设那些人只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那为什么只是给警告?”
“温存,就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
温存坐正了身子,“嫂子你说。”
“他叫迟川。”
余欣有些错愕的转头看着她。
易忱音朝着她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吗?”
从余欣见到迟川的第一面,余欣就一直都不喜欢他。
“他只是我帮助过的一个人。”
“这里是贵宾楼层,他说他顺着楼梯上来的。”
“但是你忘了,贵宾楼的楼梯这几天因为我们的要求封锁了,只有电梯才能上来,很显然他不知道。”
余欣愣了几秒,“说起来他当初和我们说他家就在红镇,照他说也算不上什么大家庭,我才想起来他说他来找他的未婚妻。”
“我们把嫌疑最大的人放了出去。”
余欣顿时懊恼起来。
易忱音勾了勾唇,“欣欣,被困在鱼缸里的鱼只能在鱼缸里活动。”
“但是,被放进大海里的鱼,能活动的是整片大海。”
“海越大,不就是能让他躲的越远吗?”
易忱音说,“但,如果是他,他就一定还会回来?”
“为什么?”余欣不解。
“哪有做事做一半的道理?”
“难道这次差点把自己暴露,只是为了刺我一刀?”
余欣和易忱骏都愣住了。
也是,这本就是有风险的。
但是这件事给他带来的风险这么大,事情没有做到最大化,如果她是当事人,这本就是一件被抓出来就要死刑的事,她肯定会拼了全力也要把最终目的做到。
所以,鱼要慢慢钓。
迟川的背后还会有谁?
易忱音看着窗户,又出神了。
易忱音梦魇了。
她连续梦到了一个小女孩好几天。
梦里,她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穿着紫色的小兔睡衣。
不停的叫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