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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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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晚上9点多回到福州,走出火车站时,天气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秋夜的雨水滴答地下着,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述说着晚秋的无奈。地面上的积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朦胧的光。我衣着单薄,脚下溅起的水花带着冰凉,一阵阵刺骨的寒冷袭击着我。

火车站广场上有很多旅馆的拉客人,他们拿着处理过的旅馆房间照片,努力吸引客人。我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来到车站旁边的一家小旅馆,预订了一间客房。这里的客房一般都是临时落脚的廉价房,只有四五平米,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毛毯。而且,退房时间必须在早上9点之前。最让人担心的是门闩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夜晚,门外传来各种脚步声,我不敢躺下,裹着被单靠在床头。也许是因为疲惫的身体难以御寒,我冷得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嗓子疼得不敢吞咽,频繁咳嗽。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生病了。

早上8点,我提前去前理退房手续,然后在附近的小吃摊上买了一个馒头,坐上了去中医馆的公交车。公交车上人挤人,但我依然感觉很冷,从头到脚都是刺骨的寒意。我非常饥饿,于是把馒头掰成小块放在嘴里,等到融化后再慢慢咽下。

当天来中医馆看病的人并不多,我很快在医生简介墙上找到了季白堇教授的出诊信息。就在昨天,王老师在电话里反复提到,她爸妈曾经通过人介绍带她来找季教授看病,疗效非常好。

我在挂号窗口问及季教授的时候,挂号员说:“你真巧,季教授出差天津半个月,这是他回来的第一天出诊。”

我来到季教授诊室门口解释了来意,他非常礼貌地迎我进去。他身材高大,至少1米80,国字脸,五官端正,梳着三七分的短发,精神矍铄,完全符合高级知识分子的形象。

季教授仔细翻阅了樊舟的病历,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大约思考了几分钟后,他说:“小妹,你小叔子的病情十分严重,他发现得太晚了,与推荐你来的王老师的情况有所不同。我会给你开出药方,但并不能保证能够完全治愈他,不过对他来说,我的药方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说我明白,我小叔子已经病入膏肓,但作为家人,我们不愿意放弃,而且他本人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志。凭借这股力量,开出的药方一定会产生良好的效果。

季教授拿起笔,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慢慢地开出了两张处方。他说:“你先从这里拿十天的中草药回去,喝完这十副药之后,在你们当地按照第二张处方抓药。”

我站起来向季教授表示感谢,要离开时,他突然又对我说:“小妹,让我给你把脉,你的亚健康情况相当严重,应该尽快调理,否则身体会出问题。”

我想开口说话,但突然被一阵咳嗽打断,只好停下来。咳嗽过后,我说我先去挂个号再来给自己看看。

季教授迅速拦住我,说他是免费给我进行脉诊,并且开出的药方我可以在回到海南后再去抓药。这样做是因为旅途中携带药物不方便,而且在医馆里取药的费用也会高一些。

突然,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到自己感冒严重,为了避免传染给季教授,我匆匆地离开。在我快走出诊室门口时,季教授再次提醒我,说:“小妹,记得一定要喝我的中药。”

中医馆旁边有个收费电话亭,我走进去给小张打电话查询福州到海口的航班。

“姐,福州到海口的航班不多,机票价格也比较贵,加上机建燃油和保险费用,将近1300元呀。”

“既然这样,我还是坐大巴回去算了。”

于是小议我去广州,然后再转车回海南,这条路线既方便又省钱,而且在转车的时

候我还能稍作休息。

对于跨省的交通线路,我并不太了解。但是在福州客运站,我大致估算了一下。从福州到厦门的车费大约是65元,从厦门转乘普通大巴到广州的费用是130元,而广州到海南的费用大约是220元。再加上途中的简单餐费,总共大约是500元。相比于机票,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

我在下午3点到达厦门汽车站,但是厦门至广州的大巴车要到晚上才发班。我并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药店感冒药,而且我全身骨头疼痛、乏力,感觉很冷,所以我只好在候车厅的椅子上靠着休息。

我饥肠辘辘,但出于节省开支的考虑,我只在汽车站的小商店买了一小包面包和一瓶八宝粥。我不停地咳嗽,使得旁边的乘客都躲开了。我意识到这样的自己不应该待在公共场所里,于是走出了大厅。

在厦门街头的秋风中,我非常想家,也很想和樊成说说话。于是我去了旁边的电话亭里给樊成打了个长途电话。但由于我的声音嘶哑严重,樊成听不太清楚。而且他向来很节俭,不愿意多花一分钱电话费和我聊天。他说有人在敲门,就挂断了电话。

当我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时,我无法控制地流下了泪水。

清晨,大巴车穿越迷雾,在灰色天空下弯弯曲曲地行驶,伴随着徐徐秋风,我迎着朝阳前行。

在大巴车驶入广州城之前,我提前给金子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就要进入市区。

金子立刻打来电话,此时的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之前的寒冷已经变成了高烧。我挂断了金子的电话,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金子,我们用信息说吧,我说不出话了。”

“呈虹,你怎么说不出话来?”

“我嗓子又疼又哑。”

“你生病了?”

“应该是重感冒,发烧了。”

“你问一下司机,还有多久才到站?”

“还有五十分钟就到站了。”

“我现在拦出租车赶过去,你下车找个椅子休息一下,等我来。”

广州的早晨,车水马龙,路上的车辆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两旁的咖啡馆、早餐店和路边摊热闹非凡。街头拥挤导致了一些小小的交通阻塞。

当大巴车驶入客运站时,我远远就看到金子等在下车点。她手上提着饮品和早点,看到大巴车挡风玻璃上写着“厦门至广州”,立即跑了上来。

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进食,加上夜里无法入眠。一下车,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好金子及时伸手搀住了我。这一搀扶让金子大声喊道:“呈虹,你发高烧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打针。”

我果断地拒绝了,一来我不想麻烦金子,再说我身上的钱也不多了。

“你不要命了吗?去医院打针,好好休息一晚再回去。”

“我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买些感冒药就可以了。我今天一定要走,樊舟在等我带药回去。”

金子无法说服我,只能搀扶着我进入候车厅,让我坐下来喝她带来的饮品,还强迫我吃了一块米糕。她去买药回来后,坚决地拉着我去了她宿舍,让我吃下药,接着睡一觉。

金子说她就在附近上班,4点钟回来带我吃饭,然后送我去客运站。我知道,广州到海口的客车一般在傍晚发车,我还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我对感冒药的镇静剂成分特别敏感,吃完药后,就睡到了下午3点多,直到金子回来叫醒我。醒来后,我感觉好多了,体力恢复了一些,嗓子也不那么疼了。量了一下体温,降到了385度。

金子说:“体温降下来了,我们现在去填饱肚子,然后你再吃一次药,晚上应该能退烧了。”

我没有什么胃口,但金子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不停地说:“多吃点,这是中餐和晚餐呢。”

我知道金子担心我在路上饿着肚子,但我真的没有胃口,她只好去隔壁小超市给我打包了一些糕点和牛奶。

在去客运站的出租车上,金子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们俩都很清楚,这一别可能很难再见面了。自从金子来广州后,我们已经四年没有见面了。

金子来自海南岛中北部的一个县城,而我是南部人。我们之间相隔千里,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即使是节假日,也很难再相聚。

时间过得很快,广州至海口的大巴车已经缓缓启动,分别的时刻即将到来。

车窗外,金子站在黄昏中不停地向我挥手,夕阳的金光从大楼间的天空洒下,给金子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而车窗里的我早已泪眼婆娑,我把头靠在玻璃窗上,不停地向金子挥手,心中充满了不舍。

直到大巴驶出客运站,融入马路上的车流,我才转过身来,却再也忍不住别离的伤感,开始抽泣起来。当广州市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我给金子发了一条信息:“金子,有你在我的生命里真好!”

金子很快也回复了信息:“呈虹,感谢此生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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