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小飞棍动了动,帮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棍子变成蚊香形状,拖着水杯送到她面前。
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阮云萱接过,喝了一口,奇怪地看了一眼小飞棍。
今天的小飞棍怎么了?
这么安静?
昨天也是,自从吞了白骨枪就跟睡死了过去一样,一直不说话。
她还以为它消化不良,需要休息,也就没打扰。
“小飞棍,你,没事吧?”
阮云萱眨巴着双眼,关心地问。
小飞棍声音闷闷地回了句:“ 无妨。”
阮云萱一听,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的水都差点洒了。
欸,声音又变了!
不对!
不仅是声音,还有那个口气。
小飞棍从来不会说“无妨”,它一贯都是说“没事、没关系”的。
这回,不仅是声音,甚至连口气都听起来那么地老成!
难道小飞棍吞白骨枪不成,被白骨枪给吞了?!
想到这里,阮云萱忽然一把抓住了小飞棍,神色冷峻:“ 你,不是小飞棍!快说,你到底是谁!”
“ 呵,小丫头,倒是挺敏锐。”
她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轻柔女声,像是佛塔檐下暗哑的铜铃,风吹过,能看到月光的道道裂纹。
阮云萱微微怔住: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接着小飞棍发出耀眼金光,棍身灼热滚烫,她不禁松了手。
这,还是小飞棍第一次逃出她的手掌心。
“ 走,小丫头,带我去见你的师傅,胡佳杭。”
她是谁?
竟然这么不客气地直呼师父本名?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阮云萱的后脑勺。
忽然,她整个人像是冻住了一样,表情裂开。
啊,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了!
她,就是小飞棍的原主人“年年”!
难怪小飞棍当时说的话是:“ 你说的那些画面好像我也看到过。”
哇靠,当时怎么没有细想!
斯哈,好像无意中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怎么办?!
……
一炷香后,扛鼎岛凤屿阁日月堂。
堂内布置简朴而富有古韵。
位于阁楼顶,白日可沐浴阳光,夜晚可吸收月光精华,故称日月堂。
今日阳光明媚,把堂内照的格外透亮,但堂内有人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地明媚。
一向作为阮云萱跟班出现的小飞棍,此时却化身一个巨大的金色狼牙棒,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上首座位的左边椅子——左为尊,平日可是岛主奇华真君的专属座位。
奇华真君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内心五味杂陈,略为不安地看着下方跪着的阮云萱以及其他徒儿们。
阮云萱是主动跪下请罪的,师兄们见状也一起下跪求情。
她此时欲哭无泪。
啊,苍天啊大地啊,她怎么这么倒霉!
当初觉得藏在小飞棍里面的器灵清澈而愚蠢,就起了pua的心思,初衷只是为了骗到一个免费劳力。
谁知那个东西,不,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师祖——大名鼎鼎的恭能神尊!
想到自己对师祖曾经做过的事。
相当于你对学校年段长放言“不听话把你扔进粪坑!”、还用臭屁熏晕她、同时在其失忆时哄骗她替你二十四小时不停干活……哪一件事单拎出来不是大不敬的大罪?
阮云萱好担心师祖对自己打击报复啊。
昨晚,师祖应该就醒过来了吧。
她始终一言不发,不是在想怎么整死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