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的答案也模棱两可，不敢许诺，只说还要观察观察再向我汇报结果。”

“还欲言又止地让我做好最坏的准备。”

“可是我不能失去你，老婆——”

少女的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听着对方起伏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着。

声音有些闷，又有些无措。

他向来不是这种容易彷徨的男人，无论在任何时候，他都应该是永远游刃有余永远冷静自持的。

姜幼晚心里有些发酸，眼眶里的水雾更重了。

“那晚你中的药我拿到了，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

男人的声音有片刻的停滞，

“本来我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你。”

“对不起，老公不该独自一个人做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决定，更不该自以为是地打着为你好的幌子把你蒙在鼓里。”

“老公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知道我的宝宝有多害怕，有多委屈……”

浅浅的吻落在她发丝上，带着万分珍爱的小心翼翼，

“一切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老公的错。”

她的宝宝原生家庭的关系很差，又在那样复杂的情况下长这么大，心底的安全感很薄弱。

越是这样，他就越应该坦诚。

而不是欺骗和隐瞒，这样只能让隔阂在两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多，只能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还好没有真的出现意外。”

“不然，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回想着刚刚的一幕，男人漆黑的眼底温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杀意，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可手臂上青筋暴起，锋利冷峭的脸部轮廓染着嶙峋戾气，冷眼透过车窗看向公寓。

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女眼睛遮住了，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他们所在的一大片区域全部断了电，监控失灵，漆黑的夜色中保镖的制服一闪而过，拖着什么东西上了另一辆车。

这个小县城有霍家的产业。

刚刚开工的工厂，工地上人员不多，裸露在外的钢筋水泥纵横。

暮色深重的午夜，搅拌机缓缓开动了。

-

姜幼晚惊魂未定。

脑袋里还有些懵。

霍临渊抱着她讲了很多的话，一遍遍跟她道歉，一遍遍承认错误。

那几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压根没从公寓里离开，一直等着她的反应，静静停泊在路边。

“如果老婆觉得我太讨厌，我也可以离开，暂时不出现在老婆眼前，或者从家里搬出去。”

男人的声音很低，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消解着她心有余悸的恐惧，

“但是老婆不能再一个人离开。”

“我很害怕，老婆。”

他拉着少女完好的手指，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不能再失去你，老婆。”

“哪怕只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