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初上,宋莞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室。
刚打开门,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温热低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缇缇,本王好想你啊……”
宋莞缇转过身,看到一月有余都没有见到的南宫熠,他今日身上一件鸦青色薄袍,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眼尾微微上翘,眼底一片深邃的温暖注视着她。
伸手抚摸他的眉梢:“殿下的伤好了真好。”
他低头埋在她的颈窝柔声低喃:“缇缇,本王没有破相,你可放心了?”
宋莞缇躲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殿下,你近来好吗?”
南宫熠一把抱起她,“殿下,干什么,放我下来。”
“缇缇怕了吗?”
南宫熠把她放在床榻上,她竟在脖颈下闻到一股他身上的味道,才感觉到脖颈下的枕头不似从前的。
“这是本王的玉枕,特意带来给缇缇,这样缇缇每夜入睡都能闻到本王的气味,如此可好?”
宋莞缇脸色绯红,南宫熠撸了下袖子,然后开始给她按摩,要说松松筋骨,还真的一下子身子不僵了,唯独捏到后背内侧的时候,宋莞缇没忍住咯咯笑个不停,却怕被别人听到,不敢大声笑。
“没想到缇缇居然还有痒痒肉?”南宫熠看她脸上虽然还是消瘦,但是比在宫外的时候气色红润,尤其是笑起来粉红中透着娇媚,杏眼如春水,不禁没忍住俯身亲上她的朱唇。
“噗!”他吹灭烛火,也顺势躺下,能感受到宋莞缇有些紧张。
“殿下,你还不回去吗?”
南宫熠憋笑翻身对着她说:“小鲤鱼,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坏事了?”
宋莞缇拉起被子盖住头,颤颤巍巍的发笑。
“别闷着了。”南宫熠拉下锦被,月光下玉冠束青丝,棱角更加分明,宋莞缇不禁说:“殿下,你近来清瘦了很多。”
“虽然清瘦了,但是体格更加健壮了,你摸,本王每日和长策切磋武艺,有颇多感悟。”
宋莞缇伸手摸他的臂膀,的确更加结实。
“缇缇,再摸摸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胸口。
心砰砰跳的强有力,他喃喃低语:“这颗心是为你而跳的。”
宋莞缇钻进他怀中,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说,他都明白。
“睡吧,破晓本王再回去。”
宋莞缇太累了,一觉睡到了天明,起来一看,南宫熠已经悄然走了,这会儿才看清玉枕,是玛瑙的材质,已经磨得非常光滑,想必是他每日使用之物。
尚衣局里,宋莞缇逐渐的熟悉了业务,除了日常活计,还带着几个人做创新方案。
而一种不好的谣言又传了出来,说她是令王喜欢的女人,因为陛下和太后不同意娶她,所以才送到尚衣局来做女官,目的就是让她不能嫁进王府。
宋莞缇看到被贬成的李典饰,眼神不友好,便知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倘若一招过后,这人还是不服,那么宋莞缇就在等一个机会,把此人彻底踢出局,而李典饰恰恰也在等一个扳倒她的机会。
十斋颂福晚宴上,皇后可谓是出尽风头,就连陛下都看到她的礼服赞不绝口,称赞她是一位贤德的皇后,全得益于凤鸾礼服上的德、顺、义、仁、信字。
又赏赐了宋莞缇不少好东西,让尚衣局众女官更加羡慕嫉妒,李典饰趁机拉着几名司宝部的在午膳时大放厥词。
“要么说人家能一下子从闺中娇小姐到六品女官,原来是被大皇子看上的女人,这番姿容放在尚衣局着实是亏了啊!”
“是啊,你看她走路的时候,腰那么细,一看就不是像咱们这样每日干活的人。”
还有人说:“知道为什么把她送来当女官吗?是因为一旦当了女官就不能嫁入王府了,连公侯家里都不要,恐怕只能老在宫里了。”
宋莞缇身边几个人都听得非常生气,说:“宋司饰,你就由着她们这样胡说,属下们都听的来气!”
宋莞缇不屑的说:“偏见无非来自两个地方,无知和愚蠢。一切的问题,时间会给出答案,又何必和小人争论?”
而她进宫的目的也不光是为了生存,还要为了南宫熠的皇位争夺努把力。
这段时间她问过自己是否因为爱他才会想如此做,最后笑自己庸人自扰,原本只要南宫熠拿下储君之位,君临天下,那么一切她所担忧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令王倒台,她的仇不就可以报了吗?
但她没料到要拿下储君之位,必定会有很多无奈的选择。
这日星沉殿内,商年递上一封密信。
南宫熠打开看,对方没有任何署名,但以他的直觉此时约见他必定是和储君之位有关,于是乔装赴约。
书院密室了,南宫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御史台大人?”
“下官拜见五殿下。”
二人寒暄后,御史台抛出了今日见面的初衷。
南宫熠听后,站起身,不假思索的说:“本王曾有位挚友说御史台家的幻芜小姐天真烂漫、纯真无暇,而大人和夫人更是奉若珍宝般疼爱,为何会用交易的方式将令爱置于不安的境地?”
御史台听闻,内心颇多感概,站起身行礼后虔诚的说:“下官没想到五殿下竟有如此海阔天空的心境,不错,小女是我和拙荆的命,我们也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的一世无忧。今日殿下坦诚相待,下官日后自当唯殿下马首是瞻,为殿下登上皇位增砖添瓦!”
南宫熠扶起御史台,更加虔诚谦逊的说:“今日得大人青睐,本王日后必当涌泉相报,令郎言枫亦是本王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日后也必定能够有一番大作为!”
“五殿下,眼下令王被禁闭在府,他的公务都交给了二王爷,不知殿下如何作想,希望老臣做什么?”
南宫熠思索后说:“眼下还不是本王有动静的时候,就让二哥把水搅得浑一些,他的致命把柄在本王这里,不必太过忧虑,本王现在需要一个机会挣一份功劳,才能使朝中其他老臣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