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是吧?”
黄新元此时站了出来,他已经找到了敌方的弱点。
五个他的分身早就在场内布局好,一个完整的域场形成了。
虽然他无法像温清照那样直升跃鲤,但在之前的训练中他连升两级,现在已经来到了飞鸿三令。
没有林秣周压他一头的感觉就是爽,他可以完全解放自己放手去干,去释放自己的潜能,有极大的试错空间。
温清照的攻击就是为了给黄新元拖延时间构造这个特殊的域场。
虽然伊策尔赢了温清照,但他同样消耗了大量体力,和剩下的人进行车轮战只会更加消耗自己。
他可以选择此时逃出宫外,但他还有两个兄弟困在卫兵团人手中,他不能就这么跑了。
他死不死无所谓,这个狗皇帝必须死。
只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帝藏身边通常都会跟着四五个机械士兵负责保护他,这几个士兵是翁菲罗斯几十年来的技术成果,未尝败绩。
即便是伊策尔,也不会小瞧了那几个机械士兵的威力。
况且就算那几个士兵不在,帝藏本身也进行了机械化改造,任何致命性的攻击都会被抵挡,但方才他试了两次攻击都没能激起防御,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帝藏的真实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仅计划暴露,还刺杀未遂,连带着他的同伴和同胞都有可能被勃然大怒的帝藏屠杀。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要去检查那具尸体的身份,却被黄新元拦住去路,他的域已将战场划分完毕:“收手吧伊策尔,趁现在还来得及!”
“你懂什么?!滚开!”
伊策尔只想速战速决,他开启空间的速度更快了,只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黄新元重伤。
虽然有域场的加持,还有朵朵的场外支持,但两人尚有差距,黄新元还是败下阵来。
虽然黄新元败了,但他也伤到了伊策尔,并大量消耗了他的体力,使其无法再得心应手的战斗下去。
伊策尔用空间收缩使域场坍塌,其余人再次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帝藏,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垂着那条被黄新元重伤的胳膊,一边形单影只的走着,一边自顾自呢喃道。
距离帝藏的尸体还剩十几米时,他突然停下仰天大笑:“你以为自己很有谋略吗?呵呵,只有我知道,那不过是你胆小怕死罢了!”
他侧着头用阴仄仄的眼神盯着那具尚且鲜活的尸身,语气也变得低沉、有力,像是深井下传来的虎啸,又似是万丈高空的鹰唳:“有胆量的话就出来,你亲自来取我的人头~”
“他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坐在那上面的,不是一具尸体吗?”
从朱清晴的角度看去确实如此,这世上绝非有这么好的魔术,可以骗得过她的眼睛。
难不成这只是帝藏找来的替身,而他本人却在暗中谋划好了一切?
在朱清晴思虑之际,那红木椅上的尸体居然抬起了右手!
她下意识眨了几下眼睛,想要凭借肉眼辨别出刚才那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什么人能被抹脖子+贯穿脑子还能活的?!
没错,她看到的每一帧每一秒画面都是事实,王位上的帝藏,竟然直接抽出了那根带血的铁管,而他眉心的孔洞,居然在片刻间直接愈合了!
“你很聪明…”帝藏从座位上起身,笑着为底下的勇者鼓掌。
他一步步迈下台阶,随后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凝望着怒不可遏的伊策尔。
掌声戛然而止,整个大厅里估计就只剩下不明所以的看客们的呼吸声和愈发加快的心跳声。
“但聪明这个词不是在所有人身上都生效的。”
他话音似乎还停留在原地,整个人在众人面前闪烁两下,而伊策尔只能看见他留下的残影,随后一股不可名状的危机感像是突然冲进狭窄又封闭的区域里的污水,令他几近窒息。
冰冷的铁管猛地刺进伊策尔的脑袋,与他的脑袋形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他的空间术甚至没来得及生效,这是有原因的。
伊策尔在面对敌人时,空间会帮他记录敌人每一单位时间内的移动轨迹。
这与敌人的行动几乎是同时进行,但如果严谨来说,一定是敌人先行动,空间才反映到伊策尔的眼中,只不过间隔的时间通常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伊策尔凭借这点优势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不是仗着自己速度快,而是在预先知道敌人行动后,利用空间进行瞬移,打敌人一个猝不及防。
但他太过自信以致忽视了极其重要的一点,他所骄傲的并非“速度”,而且判定敌方行动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自己的反应速度。
这一点在面对速度超常的械人时可以说是完败,他眼睛确实捕捉到了敌方的全部行动轨迹,但大脑一时之间处理不过来信息,更别说他在开启空间之前还有一段前摇召唤动作。
“哦豁——”血液顺着铁管的一头淅淅沥沥滴下来,但很快就止住了。
伊策尔脸上还挂着震惊又恐惧的神情,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大张着嘴似乎要呼喊什么,甚至他想打响指(用来开启空间)的一刻动作都被定格。
虽说此时假帝藏处于绝对的战斗优势,但他还是嗅到了危机的气息,立即将伊策尔踢到空中,随后一脚将其踹了下去。
伊策尔重重地撞在书记员的红木桌椅上,桌椅不出意外碎了一地,发出沉闷的轰响,似是对这场战斗的不满抱怨。
“怎么会这样…那家伙真的是帝藏吗?”
现在变换成观众身份的朵朵不禁问道。
“看来是王的替身。”一旁的萨法尔欣慰的回道,“此人相当神秘,而且很强,我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上一面。”
温清照需要养伤,黄新元的流萤也所剩无几,朵朵一天之内用了两次[弱点窥视],眼睛再用下去就要瞎了,朱清晴便陪着他们下去休息,场上只剩下刘之言和李水、朝歌。
萨法尔手底下的兵死了不少,为了少生事变,加之她发现帝藏不在这里,便带着手底下人也离开了法院。
“替身吗?真有意思,亏我们刚才还拼命保护他。”
李水查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势,简单止血后,抱臂观察局势:“受到两处致命伤还不死,这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了吧?”
如果她此刻看向刘之言,就能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拧巴,好像五官在打架互不相让。
“也不一定,或许有人的能力是[不死],又或者是别的能转移伤害的天赋…”他咬了咬指甲,上述确实有可能,但这种极其稀有的天赋在印龙都不一定蒙得到,更别提萨加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