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红茶5块，烟25……一共六十需要袋子吗？”

柜台后，清秀少年一边打哈欠，一边应付进出的顾客。

旁边，

中年男人一脸慵懒，狭长眼眸微眯，

目光在路过门口的女孩们热裤短裙下的修长肉腿上快速游弋。

外面夜色如墨，雨刚停，便利店里灯光亮地晃眼。

“行了薛骁，”

男人收回色眯眯的目光，瞥了眼墙上挂钟，清了清嗓子郑重道：

“今天差不多就到这，你早点回学校，这几天晚上都不太安生。”

薛骁挑挑眉，玩笑道：

“难得啊老刘，今儿个竟然让我提前下班，平常都恨不得加班到十二点，你不会是想变着法扣我工资吧，先说好，我可不答应。”

嘴上说着不答应，但薛骁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挎上包准备往门外走。

“滚滚滚！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刘笑骂道：

“就你兼职赚的那三瓜两枣，谁稀罕，我是听说最近大学城东路那边闹鬼，怕你回去时出什么意外，不然老子才懒得管。”

“切，唯物主义者不惧一切牛鬼蛇神！”

少年青涩的声音从夜色里传来，人已经走出很远。

老刘看着薛骁远去的背影，诡异地笑了一下，嘟囔道：

“这臭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

……

以绝对的沉默穿过街道，薛骁飞奔的身姿像只矫健的猎豹，急切而沉稳。

刚刚下过雨，松动的石板下都积着水，一脚下去，溅射出半人高的泥点，路灯光本就稀疏，被细密的林叶筛过，照明作用更加微乎其微，微风拂过树梢，在背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

走了很久，直到，

街边蓝白色路牌上，出现“大学城东路”五个字，薛骁才放缓脚步，

低头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松了口气，

“还好，祂们，应该都还在。”

径直拐进路口，路灯呈现渗人的昏黄色，

薛骁脚步声沉闷单调，畸形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街面上，忽长忽短。

大学城靠近郊区，沿街除了些早就打烊的店铺，没什么人烟，加上最近这边，又传出闹鬼的新闻，就更加冷清，

不过很快，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跟在薛骁身后，就像有无数冬眠的蛇，爬出洞穴，

一道道诡异的黑影，急不可耐地从阴影里窜出，跑到街面上。

薛骁听到动静，没有回头，

他顺势放下背包，搁在脚边，

熟练地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袋袋东西。

就在这时，最前面那道娇小影子突然跃起，扑向薛骁后背。

彷佛早有预料，薛骁猛地转身，精准抱住那个还在空中的黑影，

“就你调皮，”

薛骁嘴角带笑，探出一只手掌，捋了捋白猫绸缎般的毛发。

白猫奶声奶气喵了一声，亲昵地靠在他怀里，

用只剩下半颗的头颅，蹭了蹭他的肩膀，

白猫头颅开口处，还能看到蠕动的大脑和纠缠的血管。

“你的脑子又露出来了，”

薛骁没好气道，弯腰放下白猫，开始撕袋子。

从里面拿出火腿肠、饼干、肉干等东西，熟练地抛洒在路面上。

后面跟着的影子听到声音，立刻加快速度，从阴影里小跑出来。

大小动物争先恐后，团团围了一圈，猫狗叫声此起彼伏。

一只金毛犬笨拙地挤到薛骁近前，没有头的身子蜷缩在他脚下，发出委屈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