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点了点头。

女子轻笑了一声，便开始讲了起来。

“从前，一名女孩跟一名男孩是青梅竹马。”

“他们开心地一起长大，并说好了长大后要做彼此唯一的伴侣。”

“从蹒跚学步到步入校园，他们终于在大一那年确定了情侣关系。”

“当晚，他们便去学校边上的小旅馆开了房间。”

“那天晚上，是女孩的第一次。”

“男孩的技巧特别熟练，羞涩的女孩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会，你是不是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男孩连连摇头，只说这些技巧都是从室友电脑里看到的。并且他还发誓所说的一切绝对是真的，不然天打五雷——”

“女孩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她看见的是男孩深情的眼神，两人再次缠绵在了一起。”

“他们新婚的日子，就在今天。”

“但极为凑巧的是，前天晚上，女孩的大学同学在学校附近的旅馆发现了男孩的身影，当时的他，是跟女孩的闺蜜在一起的。他们在里面整整住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退房。”

“她打电话给男孩，男孩说他在外面筹备婚礼细节，还说让女孩安心等待，等着做一个幸福的新娘子就好。”

“女孩都快崩溃了，一个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大学四年的好闺蜜。而他们，怎么在一起了？”

“他们去的小旅馆，还是女孩与她未婚夫第一次约会去的地方。”

“女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最后，她画上了最美丽的红妆，在男孩深情的眼神中，在闺蜜的祝福中，笑容灿烂地走完了婚礼的整个流程。”

说到这里，女孩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她看着苏阳，指着锅里不断翻滚的骨架，痴痴地笑道：“小房东，你说它们像什么？”

苏阳整个人被笼罩在飘荡的水汽中，并没有回答。

女孩拿勺子在汤里面搅动了一会儿，将嘴巴张到最大：“你说它们紧紧缠绕的样子，跟他们牵手的姿势是不是很像？”

苏阳依旧没有回答。

女孩胸膛起伏不定，厉声道：“你不是一个好听众，你是一个坏东西，男人都是坏东西……”

棉线崩裂，血红色的利齿自女孩硕大的嘴间露了出来。

她嘶声厉吼着冲向苏阳，但迎上的却是一块泛着红光的青砖。

“咔嚓”一声崩裂脆响，地上落了好几颗血色利牙。

女孩吐着血沫，忍着剧痛，含糊不清道：“你，你怎么可以打人？”

“正当防卫。”苏阳指了指女孩足以塞下小半个脑袋的嘴巴，“交租不？再拖着不交你这一口利牙都给你敲碎了。”

“脚脚脚……”

女孩擦了擦眼角血泪，而后从血红色的枕头下面掏出了一叠红包。

仔细数了一遍后递给苏阳，“半年房租一万二，你数一数。”

苏阳仔细数了一遍，又从中抽出了两张重新包进红包里。

然后在女孩见鬼一样的表情中重新递了回去，“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苏阳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通往四楼的楼道拐角。

女孩张大嘴巴朝他离去的方向恶狠狠地虚咬了几下，“嘭”地一声将房门紧闭，后一头扑进了滚烫的热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