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去闻，极为微弱的血腥味冲进鼻腔。

寻常人断然不会去捡拾这么破的笔记本，更别提去注意夹缝里的微小痕迹了。

近一个月失踪未见，如今又在他的笔记本里发现了血迹。

苏阳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出意外的话，顾晨肯定出意外了。

在腕表里的工作通讯录里找到警卫司方淼的电话，苏阳打了过去。

“苏阳？”

“你找到了顾晨的笔记本，还在上面发现了血迹？”

“好好好，我们在新火路路口见，我现在就去那里等你。”

挂断电话，苏阳与姐姐都将目光转向了六六。

但对方呼呼大睡，头都懒得抬。

方歌回身又给猫碗里添了几条小鱼干，后将笔记本用密封袋装好，将其放入背包骑上小电驴，向新城区赶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苏阳在新火路路口看见了方淼焦急的身影。

苏阳没有耽搁，直接将笔记本从包里取出递了过去。

方淼感激道：“苏阳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洛南七中连续三人失踪，并且没有明显诡异污染存留，上面将压力都给了警卫厅，给我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撮。真没想到苏阳你刚到诡事局就这么能干，我一定会跟李小悠说说，让她好好夸夸你——”

“夸就不必了，我看过你们的公告，提供任何线索都会奖励一千奖金，回头记得打我账户。”

“啊？”方淼愣了一下，“咱这都算兄弟单位，并且你们诡事局工资那么高，这点钱你也放在眼里？”

“亲兄弟明算账，蚊子再小也是肉。”

方淼还想拉着苏阳对一下细节，但对方发动电车已经离开，空气中只留下了对方越来越远的声音。

“哎吆这个小财迷——”

方淼话说了一半，但想到对方的情况，又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此时再不耽搁，方淼驾车朝警卫司鉴证科迅速赶了过去。

-

“同学们，这一堂是实践课。”

“我们特地准备了一只0阶幽灵为大家做示范，它被封印在灵能包裹的玻璃瓶里，保持着生前的习惯，喜欢跟人打招呼。接下来只要我让它说话，它就会按照指示进行回应。”

“放心，我来七中任教前，是一阶高级的除诡师，完全可以保障同学们的安全。”

“并且灵能玻璃瓶由三级除诡师制作，低于此等级的诡物根本无法出来，实力低于制作者的外人也无法将其击破，请同学们放心——”

讲台上，邓秋展示着一个三十公分长的透明玻璃瓶，瓶中一个近乎透明的幽灵蜷缩在里面。

讲台下的学生大都是第一次看见真实的诡物，一个个脑袋伸得老长极为好奇。

教室后排，汤达也将手中的小说放了下来。

他兴奋地拉着苏阳的胳膊，激动道：“哥你快看，真的是活生生的幽灵呢，这堂课还算有些意思——”

相比于教室内兴奋的学生，角落里苏阳的表情无比平静，看都没看一眼。

教室里气氛热烈，邓秋也无暇顾及角落那边。

她开心地看着台下求知欲满满的学生们，一边演示，一边轻弹着玻璃，“说话，跟同学们打个招呼。”

但瓶子里的幽灵好像睡着了，缩成一团待在瓶子角落动都不动一下。

邓秋心中疑惑道：不对呀，这只幽灵以前但凡看到人就会疯狂打招呼。前天的实践课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蔫了？

邓秋仔细检查了一番，灵能玻璃瓶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瓶口的微型检测器也标明对方状态正常。

“或许，是我手指的力道用得太小，对方没有听见？”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邓秋手指加重了几分力道。

只是里面的幽灵根本就不配合，身子反而缩得跟球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