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李闯的人!一直跟踪我的也是你们。”林景瑜这话不是疑问,是肯定。谁还能与林震有仇,而且还与当年的目的一样,杀林震的儿子。
他们来了,时隔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再次出现了。想到这里林景瑜便有些激动,报仇的机会来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李闯逃走。
林景瑜避开黑衣人一拳,一个扫堂腿将人绊倒,他要速战速决,陆飞可不是这帮亡命徒的对手,他要快点出去帮忙才行。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闷闷的敲窗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林景瑜心里一紧,马上就想冲出门去。
还不等他迈开步子,黑衣人就从后面抱住他一条腿,然后用力一扳,林景瑜顺势前扑,趴倒在地。
陆飞与外面的黑衣人过了几招,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他心里便已经明了这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十招以后陆飞就落了下风,被黑衣人从后面用胳膊摁住咽喉,他刚想给后面人来一招过肩摔,就听见耳边传来“嘶”的一声。
随后就被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透明鱼线勒住了脖子,黑衣人面目狰狞,狠狠拉着手上的鱼线,誓言要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勒死不可。
黑衣人手上再次发力,鱼线越勒越紧,在陆飞的脖子上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陆飞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被憋成了青紫色,被人勒住咽喉的感觉太他妈糟糕了。他们真的敢杀人!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陆飞现在很怕死,这一世他还没有活够,妹妹的眼睛还没有治好,小瑜,他还没有爱够。
此时,东方的朝阳已经全部升起,霞光慢慢照进因生死搏斗而凌乱不堪的院子里。被踩进泥地里的一朵紫色牵牛花,开始慢慢收拢花瓣,它虽然没有别的花收拢得那么快,但它,没有放弃,只是慢了些。
视线穿透那朵牵牛花,陆飞恍惚间看到门口驶过一辆白色轿车,车上的男人转头朝院子里轻蔑地扫了一眼。
虽然以前只是看过一次他的黑白照片,但陆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李闯,是林景瑜的杀母仇人,是林景瑜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的人。
窒息感不断折磨着陆飞,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胡乱地蹬在水泥地上,蹬出一条条痕迹。
此刻,陆飞发不出一声求救音,他只能用唯一还能动的手,用尽全身仅剩下的力气拍打在玻璃上,企图示警。
陆飞的顽强让黑衣人感到一阵烦躁,被他勒死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怎么这次这么费劲,他再次加重力道,咬牙道:“还不死。”
林景瑜,你快来呀!陆飞在心里不甘地呐喊着。就在他感到眩晕,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
—啪嚓—
林景瑜一花瓶砸晕了勒着陆飞脖子的黑衣人。黑衣人瞬间躺倒在地上,头上的鲜血汩汩往外冒着混合着花盆碎片和泥土的残渣。
陆飞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咳嗽着,脸色由刚刚的青紫色咳涨成了红色。
林景瑜跪在地上,着急又心疼地看着陆飞,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能为陆飞做点什么。
他透过晨光看到陆飞脖子上那一条细细的血痕,猛然起身,在那黑衣人身上狠踹几脚。如果刚才他再晚出来一步,陆飞就……林景瑜不敢深想,只觉得这样踢也不够解恨,他对着地上黑衣人的脸猛甩几巴掌。
陆飞终于缓过来一口气,粗喘着问道:“报警……了吗?”
听到陆飞的声音,林景瑜停下手点点头,把陆飞扶起来,说道:“警察马上就到,屋里的人也被我踹晕了。飞哥,你没事吧?”
陆飞推开林景瑜的手,示意先别管他,粗喘着说:“我刚才,看到李闯从门前经过,开着一辆白色轿车。”
林景瑜听到李闯的名字,再也不能淡定,骂了一句脏话,即刻冲出大门,跨上摩托车,带头盔的间隙对陆飞说:“飞哥,你留在这里等警察。”他不能让陆飞再陪他冒险了,任何后果他都承担不起。
说完,林景瑜把摩托车油门轰到最大,风驰电掣般追了出去。这一刻,他等了十四年。
哈雷发动的轰鸣猝然响彻街道,仿佛是开战前的号角。
陆飞知道阻止不了林景瑜,要是等警察来人早就跑了。但,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他也不放心林景瑜一个人去追。
看了一眼停在院子里的玛莎拉蒂,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陆飞摸出兜里的车钥匙,开门上车系好安全带,缓了三秒后,他发动汽车快速冲出院子。
从林景瑜家的别墅区向西只有一条公路,凌晨五点的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驶过,林景瑜把马力开到最大,追了大概两公里,就看到前方有一辆白色轿车。
看着与白车不断缩短的距离,林景瑜握着摩托车的手,都在激动地颤抖。
白色轿车开始只是以正常的速度行驶着,看到后面疾驰而来的摩托时,便开始猛然加速。原本不断在缩短的距离开始慢慢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