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一脸讶然的看向他,道:“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婚,昨天宴会上我看你们还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怎么过了一晚上就要退婚了?”
一提到伤心事顾倾戈眼睛更红了,满脸悲愤道:“陛下,你……你不知道,柳扶枫他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禽兽!”
宋怀瑾一脸正色的阻止了他:“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柳小姐,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
顾倾戈更悲愤了,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好半天却还是欲言又止了,只是依旧萎靡的重复着他的要求:“陛下,臣要退婚,求您收回成命吧。”
宋怀瑾依旧摇头拒绝了他,:“君无戏言,你当初既然已经向朕求了圣旨,就断然没有收回成命的说法。”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多看了他两眼,假惺惺的道:“你且等着婚期,同柳家小姐安心过日子吧。”
顾倾戈闻言张了张嘴,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跪在原地,后脖颈处的衣领顺些他的动作向后跑了跑,露出一小截皮肤。
谢祁宁手托着下巴在一旁观察着他,顿时就眼尖的透过他有些松散的衣领看到了他脖颈处斑驳的红//痕,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些好奇,心道这个季节也会有蚊子吗?
又注意到了他一直在打哆嗦的腿,便道:“顾兄你昨日夜里是运动了一晚上吗?我看你的腿好似很累的样子,你别跪着了,我看着都替你累的慌,你快来坐下吧。”
顾倾戈听他这般说,腿又猛地哆嗦了下,然后硬咬着牙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他身旁坐下了。
谢祁宁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脑中却猛的灵光一现,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加上脖颈处斑驳的痕迹,怎么同当初的他第一次后这般像?
而且这个点他就出现在了宫中,怕不是昨天一晚上都没出宫吧。一来就要退婚,定然是吃到了苦头才会来的。
想到这,看他一眼目光就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同情,想了又想,他颠颠的起身去了里间,从龙床边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小瓷瓶还没开封的药,神秘兮兮的递给了他,道:“嗳,顾兄,这个药你拿回去,哪里疼涂哪里,见效很快的。”
顾倾戈抬头,满脸震惊的盯着他看,手上却还是颤颤巍巍的接过了药,谢祁宁满眼都是兄弟不用多说了,我懂你。
顾倾戈半死不活的趴在了桌子上,谢祁宁连忙为他倒了杯茶水,他端起,两口就进了肚。
衣袖滑落间,谢祁宁又眼尖的看到了他腕间的红痕,不由得有些咋舌,心道那柳小姐玩的还挺狠,第一次就敢这么玩,把人家玩的都要退婚了,日后怕不是要追夫火葬场。
“昨日顾兄你是同柳小姐一同留宿在宫中的吗?怎么就你自己,柳小姐呢?”
顾倾戈面色不自然的动了动,小声道:“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他可是特意趁他不在了才偷偷跑出来的。
而此刻偏殿中,柳扶枫就出去问宫里的公公要了些吃食,回去后原本老老实实躺在榻上的人就不见了。
他端着清粥的手颤了颤,滚烫的粥微微洒了些出来到手上,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似乎是在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向来风流多情的狐狸眸中此刻是一片冰寒。
………
坐着又聊了好半晌,谢祁宁却发觉顾倾戈的面上有些红,还不是正常的红,是那种隐约带着病态的红。
谢祁宁皱了皱眉,开口问:“顾兄,你感觉怎么样?”
顾倾戈抬起头,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的道:“有些头晕,脑袋好重,身上好疼,想睡觉……”
宋怀瑾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皱了皱眉扬声开口:“宁佑海,传太医。”
没敢多问,宁佑海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太医院请了太医来,半道上正好碰见了寻人的柳扶枫。
柳扶枫认出了这是帝王身边的太监总管,神色微动,跟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这位公公,这么急匆匆的领着太医是去哪里啊,宫里有人生病了吗?”
宁佑海见是个生面孔,还上来就问,不欲多理会,便客气的笑了笑,道:“自然是宫中的贵人身体不太舒爽,这位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柳扶枫眉心微微蹙了蹙,一边跟着太医的步伐走着,一边柔弱道:“嗳,这位公公有所不知,昨日夜里,宫宴结束的太晚,我同我那未婚夫顾小将军便宿在了宫中,没出宫。今晨我们本来是一同散步的,没诚想却走散了,如今找不到他了。
敢问公公,可见过我那未婚夫顾倾戈顾小将军?”
是顾将军的未婚妻啊。
宁佑海卸下了心神,语气比方才不晓得真诚了多少倍,“原来小姐是顾将军的未婚夫啊,正巧方才就是顾将军进了殿,陛下才让传的太医,奴才估摸着应当是顾将军身子有些不适,这位小姐可要跟着一块去看看?”
柳扶枫面色当即一变:“他身子不舒服?”
宁佑海安慰他:“奴才也是瞎猜的,也不一定,小姐不若跟着一同去看看?”
柳扶枫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跟着太医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中,顾倾戈烧的已经有些头昏脑胀了,昏昏沉沉的趴在桌案上,谢祁宁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为他进行物理降温。
太医一看这情况,立马去把了脉,跟过来的柳扶枫神色紧张的出声问:“如何?”
太医的面色却是很古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这这……贵人们做了某些事情后还是要清理的,不然承受的那方可要受大罪了………”
说完太医细致的开了药方,回太医院抓药熬药去了,柳扶枫满脸愧疚的看着桌子上昏昏沉沉的人。
一旁的谢祁宁抬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冷笑出声:“就是你把顾兄害成了这番模样啊,怪不得顾兄宁愿违抗圣旨也要同你退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