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不信,可以去找慧空,让他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谢祁宁有些急了,这人是癫公吧,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为什么不能是你亲自告诉我?”
谢祁宁冷笑:“我说了,你信吗?”
宋怀瑾垂下眸子,掩下其中有些晦暗的眸色,他开口,嗓音沙哑:“可你的墓就在京郊十里坡,为什么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会是在凉州城?”
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如果寻不到根源的话,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他再死一次,要他怎么办?再等一个三年吗?
没人知道宋怀瑾这三年来是怎么度过的,新皇登基,旁人都道如何风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夜夜难寐,一闭眼便是少年笑吟吟的面容。
画面在一转,却又是满地皑白大雪,少年安安静静躺在血泊中的模样。
甚至他总疑心这三日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大梦,待到梦醒了,又会消失不见。
谢祁宁看着面前垂着眸子安安静静的宋怀瑾,张了张嘴,却难得有些哑口无言。
好半晌他才有些讪讪道:“你问的这个问题眼下我确实是答不出来,不过这三天你亲都亲了,摸也摸了,你怎么还会觉得是梦呢,那……那你的梦也太轻浮了。”
说完后他又看了他一眼有些难为情的道:“不过我却是不知道原来在京中我还有一个墓。你这么一说我却是有些好奇我那坟墓长什么样了,我还没见过自己的坟墓呢。”
这是屁话,诸天之下,谁见过自己的墓长什么样子。
不过这插科打诨的话一出,宋怀瑾幽静的凤眸中隐约出现了道裂痕,方才沉寂在他四周的那种莫名诡诌的情绪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了。
谢祁宁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想着,这人怎么这样啊,他都已经安安全全回到他身边了,他还揪着他当初怎么死的这件事不放,是有毛病吧。
恰逢此时殿外传来了几声得当的敲门声,宁佑海在殿外扬声问道:“陛下,御膳房已备好膳食,可要传膳?”
“传吧传吧,早上我都没吃好,我饿了。”谢祁宁催促道。
宋怀瑾微微抬高了声音:“传膳。”
殿门被宁佑海小心的推开了,只是刚进了殿他就忽觉氛围不太对,明明他走的时候二人还正打得火热,怎么他就传个膳的功夫,氛围就到冰点了?
宁佑海心惊胆战的抬起头,却发现二人面色皆如常,也没有吵架的痕迹,倒是奇了怪了。
左右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宁佑海想清楚后就自觉安分的退到了一旁。膳食上了桌,宁佑海看着这二人应当是有话要说的,就预备退下,只是刚走到一半就被谢祁宁给唤住了。
“宁公公。”
“奴才在,谢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谢祁宁长睫微微颤了颤,看了看一旁安静用膳的宋怀瑾还是咬牙吩咐道:“备好马车,今日下午我同陛下要出趟宫。”
“奴才遵命。”宁佑海应声下去吩咐去了。
谢祁宁看着情绪依旧不太对的宋怀瑾安慰道:“没事没事,今天下午我们就去趟十里坡,把我的墓给掘了,你好好看看里面埋的是什么东西,里面埋的总归不会是另一个我。”
他说好奇是真的,他真想知道自己墓长什么样子,也不晓得够不够大气,够不够排场。
宋怀瑾狭长的凤眸看着他,好半晌才由衷道:“你这兴趣倒是独特,掘自己的坟墓,不怕不吉利吗?”
谢祁宁提高了嗓音:“诶诶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却硬生生有了个墓,那才叫不吉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