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神色怔忪了片刻，叹气“小姑娘，虽然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末世，真的有结束的时候吗？你现在做这生意，怕是要亏死。”

雪月清不甚在意的笑了“亏不亏，在我，卖不卖您说了算。交易，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

老人沉默了片刻，让开门“先进来吧。”

雪月清和九北鸷顺势便进了屋。

随即老人便警惕的将门关上。声音缓和了不少“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别嫌弃。”

老人的脸上有几分尴尬，读书人的教养让他觉得这样太过失礼。

雪月清和九北鸷也没有随意乱看，但是入目所见，屋子里虽不算干净，但也算的上整洁。至少比他们此前见过的那些屋子比起来，这里算得上干净了。整个客厅两面墙全是书架。各种典籍全部跟考古研究的史料有关。门厅，餐厅的博古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古董摆件。

想来是真的很爱惜，哪怕末世了，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听到老人的话，两人齐齐摇头“都末世了，没有那么多虚礼。我们和茵茵谈的条件是一件古董5斤粮食。您看？”

九北鸷率先开口，替雪月清询问道。

老人怔愣了一瞬，呐呐的开口“这么多？”

他以为这些个死物最多一件能换个半斤米就不错了。

九北鸷轻笑“东西要看人，在我们眼中它们值。”

老人浑浊的眼底瞬间殷红，泪水侵湿了眼角。若非天祸，他怎么舍得卖掉这大半辈子攒下的宝贝。如今竟也能遇到真正爱护它们的人，也算是对他这些珍藏寻的个好去处。总比哪天被人上门抢了去的好。

“您看？”九北鸷再次出声询问。搅散了老人独自黯然神伤的情绪。

老人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重新戴上时，身上的老学者气息都浓了几分“我这里一共有50件藏品，你们打算要几件？”

九北鸷看向雪月清。

雪月清会意“老人家，能让我看看你这些藏品吗？老实讲，如果品相都不错，我全部要。当然今天我出门只是随意逛逛，带的物资不多。不过如果确认好东西，一会儿我可以回去取。或者分批交易也行。”

老人见她言辞恳切，想了想，也不再纠结，左右都是些不能吃的死物，就是被他们抢走又能如何。这些东西现在白送都没人要。也不担心他们另有企图。

将两人带进书房，老人指着书房一整面墙的博古架“这些都是。客厅那些你们都看到了。剩下的都在这里。有看得上眼的你们指出来，我给你们打包。”

雪月清目光扫过所有器物，直接颔首“全部都要。250斤粮食。你打算米面各要多少。或者罐头，压缩饼干什么的。”

老人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差点儿手抖的将一个哥窑的茶盏摔了。他慌张的捧住，小心翼翼的询问“真的？”

雪月清点点头，眸色认真“我从不撒谎。”

老人立刻将手里的东西装进锦盒，这才斟酌着开口“我想要100斤米，100斤面，剩下的要压缩饼干，罐头，和盐。”

雪月清点点头脸上丝毫没有犹豫“成，你现在打包东西。我们去取物资。为了你们的安全，我的意思是，这250斤我们两分5天给你们送来。你们自己到时候想办法存好。”

“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人激动地差点儿热泪盈眶。

雪月清的神情还是淡淡的“交易而已。”

老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那点儿好，他记在心上了。

九北鸷和雪月清离开了研究所家属楼。寻了个没人的巷子。雪月清将九北鸷包里的原石收进空间，又取出10斤装的米面压缩饼干，泡面之类的，装满了两人的背包后。磨蹭了许久，才折返去研究所家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