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幽门金色的瞳孔变成了一条赤红竖线，视线里一切死灵都无处遁藏，他选定了一个方向，身形一动瞬移而去。

耳边却有各种声音嘈杂不休。

“我还当哪位客人来了，原是高高在上的狼神大人啊，许多年未见，您还是如此丰神俊朗~”

“姐姐你说什么啊~普普通通的‘丰神俊朗’岂能配得上神尊大人？要妹妹讲，合该是‘清贵无尘’‘霸者无双’~~~”

一道威严的女音插了进来，“就你们俩话多，没见神尊急着找东西吗？还不去帮忙！”

闻言，一开始那道女音娇笑连连，酥媚入骨。

“咯咯咯咯~姥姥您也太坏了~神尊陛下找的，不就是我和姐妹们吗？”

“就是！”

“陛下，我们就在您的身边呢，您转头看我们一眼啊~~”

“就是，看我等一眼吧，狼神大人您绝不会失望的。”

“大人转头吧，我和姐妹们等您等了三千年了，您再不停下，我们可就要伤心了~”

“狼神大人，神尊陛下，您停停吧，看看我们啊~~”

……

无数沉沉浮浮的黑气飘在寂幽门的身边，他动，它们便寸步不离地跟着，一道道酥媚入骨的女子俏音传入耳中，仿佛一个个水蛇样的娇软女体攀附而上，藤蔓一样困住来人。

寂幽门脚下未停，无论死灵怎样引诱，都激不起他心底的半点水花。

死灵们并不生气，黑气化作纤细的女子身形，伸手便要抱过来。

却被寂幽门周围的护体结界拦了。

“唉~多少年了，神尊还是这么冷呢，就这么嫌弃奴家吗？”

另一个死灵凑了过来，轻飘飘绕着寂幽门上下翻飞。

“陛下别听她的，您无论多冷，都是我等唯一的心上人~”

“姐姐说的是，妹妹莽撞了，明知神尊陛下性子冷，该变副好模样再过来才是~”

那团变作女子的黑气停了下来，黑漆漆的头部忽然开始变大变小，没有五官的一张脸时而现出森白骷髅头，时而现出豆蔻少女的脸，觉得不到位，又换了张明艳无双的少妇脸。

它羞答答凑过去，伸展着只有一张脸的身子给寂幽门看。

“陛下，您看奴家现在如何？可看得过去了？”

寂幽门的眼神终于动了，却冷如冰碴，开口毫不留情。

“前尘事早烟消云散，尔等堕落至此，不觉得可笑吗？”

它们变出的每一张脸他都认得，因为

那都是死在他手上和为他而死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山河千变，尸骸都已化成了灰，他原以为他们该想通了，却不想与当初相比，毫无进步！

献出灵魂，自甘堕落与死灵共舞，如此卖笑逢迎的他们和她们，可还记得自己原本叫什么？！

寂幽门的话触怒了死灵们，它们一改讨好娇羞的态度，黑漆漆没有五官的脸像滚水蒸起的泡沫，来来回回凸上凹下，不断在男人脸和女人脸间变幻，凶恶可怖。

发出的声音也不辨男女，粗哑如老树剥皮。

“你闭嘴！”

“你一个杀人魔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