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辞眼睛动了动，慢慢看向边重华。

边重华长叹一口气，然后道：“你之所以能出鬼域，是因为每一块石牌上，都留有你兄长和姊姊们的灵力。” 祁辞慢慢瞪大眼睛，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边重华轻轻握住祁辞的手，温柔而有力，他继续道：“你的兄长和姊姊应该也和你一样，因被欺骗而绝望悲恸过，但是他们却没有陷入崩溃，他们临死前都不约而同地将灵力注入了你给的护身符，因为他们每一位濒死之 时，都还想着如何才能助你活下去。”

边重华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祁辞心上，祁辞终是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泪涌如泉，痛哭出声。

他是螭吻，是龙之九子，是度朔山最受宠的幺儿。

也是兄长姊姊临终前，唯一的期盼和念想。

那日后，祁辞不再用不吃不暍折磨自己，他努力养伤，努力痊愈，努力活下去。

边重华一直温柔地陪着祁辞，逗他开心，同他讲人世间的趣闻轶事。

这日祁辞暍着清粥，听边重华和他讲人间最繁华的地方。

“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很热闹。”边重华如此形容道。

祁辞一现世，身边就只有兄长和姊姊，又久居无人的度朔山，自然难以想象什么叫摩肩接踵。

“过几日一起去看看。”边重华笑道。

“嗯。”祁辞点点头，心里涌起一丝欣喜，忽然间，这些天边重华的温柔轻语，耐心对待的模样随着那丝欣 喜，一起涌上了祁辞心头，换来阵阵无药可治的悸动。

祁辞不由地心想：他何德何能？如此有幸？

“怎么了？ ”见祁辞突然出神，边重华询问道。

祁辞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边重华以为他担心鬼域的事，于是道：“放心，鬼域如今没有你，也依旧封印得好好的，我日日都有去探查， 就怕你担忧。”

祁辞的心又是狠狠一颤。

他也想为边重华做些什么，做些能让边重华开心的事情。

祁辞忽然想起之前边重华说过的一句话：大婚第二天就不见人影了啊，别说洞房花烛夜了，连声夫君都没听 见。

祁辞想了想，抬头问边重华：“对了，什么是洞房花烛夜？”

边重华：“你问这个做什么？”